不过是个顽疾,有何不能治。
皇榜贴出,遍及天下。
只要有能者揭榜,便可位极人臣。
御医们无用,但天下之大,他不信谁都没法扭转局势。
丞相一行十数人归乡,一出京都,便皆作寻常百姓打扮,所带箱裹也能少则少。
普通官员衣锦还乡,都比这阵仗要宏大的多。
盛经墨与父亲同一辆马车,对于父亲的安排未有疑惑。
父亲心中所忧为何,他了然。
即便不入朝为官,可论朝堂局势,他不输于任何一人。
“我儿可愿同父归乡?”
盛经墨颔首:“能承欢膝下,是儿子的福气。”
听得这话,盛淮中沟壑斑斑的眼尾泛湿。
他所生三子,一子入了歧途,一子永困宫墙,只剩下了这一个。
虽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但天生身子骨弱,只能屈于他的身侧,若他能出仕,必是一代贤臣重臣。
心中再多抱负却难惆。
盛经墨:“锦儿未能相送父亲,特写了书信,交代于我,她如今重得盛宠,过得很好,望父亲放心,安心归家。”
盛淮中颔首,但额前银发丝丝缕缕,看得尤为扎眼。
他哪里能真的放心。
皇上心性不定,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得一时恩宠,余生漫漫,该如何一力支撑。
他不知道的是。。。
盛府一行出京都之际,坤宁宫上下挂了白。
她写给盛经墨的信,是自己唯一牵挂的绝笔。
唯有一行,呕心沥血。
“望兄长替我照顾好父亲,女儿不孝,来生再报。”
她的身子,若不是父亲还未辞官安全出京,是断断拖不到如今的。
太后疯癫如此,皇上苟延残喘。
盛锦再也支撑不住,临别之际,她画了娇艳的新妆,穿上了当年册封皇后的宫袍,将南汐传入宫中,求她送自己的父亲一程。
即便李宁祁答应过她不会动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