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温吞乖软,从没说过店员一句不是,情绪稳定得要命。
这会儿突然崩溃,实打实把温梨吓了一跳。
温梨磕磕巴巴:“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给他们钱了,你别哭嘛。”
一群人都围上来哄,陈贵生着急道:“我现在就打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酥酥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盯着每个受伤的人把针打完,才用袖子擦擦脸,呼出口气,冷漠道:“我没哭。”
“好,你没哭。”
温梨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真心实意地,“今天真的对不起,都怪我你们才会受伤的,也多亏你们保护我,否则我肯定会被带走的”
她拉住宋酥酥的手,诚恳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更不当伏弟魔,等回去之后,我请大家吃饭!”
“不要,我请。”
宋酥酥吸吸鼻子,“我是老板。”
病房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宋酥酥眼泪还没擦干,突然想起被他们遗忘的某个人,朝角落看去。
在一群年轻人中,陈贵生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穿着朴素破旧,背脊佝偻。
惴惴不安的。
她朝陈贵生走去,语气淡淡:“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好的好的。”
由于提前让人准备了病房,走廊上空荡荡,偶有几个护士路过。
宋酥酥靠在楼梯间门旁,平静地看向他:“来找我干什么?”
“我”
“总不会是路过吧?”
她一句话截住他的借口,玻璃珠似的杏眼微垂,藏在纤长睫毛的阴影里,“我反正不信。”
陈贵生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怎么能心这么软。
连对他说重话都压在喉咙里,不敢看他。
他只感觉良心痛得厉害,将存折从口袋里拿出来:“我把其他钱也存进去了,现在里面有五万多块,我想送这个给你”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