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算什么?
可不按她说的做,她就要将殿下召来!
在蓝风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青筠手中散去的传讯光球再一次亮了起来,她的表情冷漠,眼底藏着恶意。
“再不听话,我就将这幅画一起交给你家殿下。”
画纸明明灭灭,正在开启传送。
“不要!!!”
蓝风脸色一白,苦涩的闭上了眼睛,胡乱的扒起了自已的衣衫。
鱼尾在水中显形,应着他的心情烦躁的拍打着水面。
他下半身都沉在水里,只露出衣衫半解的上身,他认命的仰躺在水边,墨发遮住了半张脸。
蓝风的身材比神音单薄得多,隐隐能看到胸腔下的肋骨,皮肤苍白得透明,一副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的模样。
视线继续移动,透过水面涟漪的,隐约能看到伤痕累累的腹部,脱了那层用以遮挡秘密的外皮,沉稳儒雅的大侍官成了落魄的病美人。
再往下,被衣摆胡乱遮住的地方,是鱼尾开始的地方,但附近的鱼鳞斑驳脱落,留下狰狞而恐怖的痕迹。
蓝风以为遮得很好,以为她的视线没有如此强的穿透性,又或许陷入了过往的泥沼,没心思关注外界的情况。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水边,若非胸膛微弱的起伏,一定会被人当做死人的。
过往应当很痛苦,痛苦到伪装一撕开,他就再也没有力气面对生活。
很久很久,久到时间已经永恒。
男人慢慢的抬起头,嘶哑得有些听不清。
“够了吗?”
褐色的眼眸明明没有泪光,却带着让人心碎的力量。
衣衫规整与否带来的反差是那样的强烈,谢青筠挥毫几笔,一袭蓝衫长身玉立,嘴角笑容温润爽朗的男人跃然纸上。
谢青筠第三次挥手,画纸悠悠的落到蓝风的面前,在他怔愣时一切包括他在内都恢复原样。
她一步步踏去,擒住男人捧着画的手腕,偏头笑时眼如弯月。
“你有故事,我有酒。什么时候想倾诉心事,便来找你主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