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亲手将他养大的亲哥哥和嫂子,却在老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活活穷死,饿死在了祖屋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尸体发臭,惊扰了四邻,恐怕……唉!”
“陛下,似这等禽兽不如之人,让其遑遑立于庙堂之上,代天寻牧亿兆黎民,这是老臣之过也,是陛下之过也。千百年之后,咱们君臣,恐怕要因为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招万世之骂名啊。”
“故,老臣以为,似孙侍郎这等负义小人,陛下应从重处之,以儆效尤。”
陈伽罗听完柳毅的话,脸都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太极殿中,竟然有孙侍郎这等肮脏下作之徒。
其实,如果陈琦在现场的话,陈琦会告诉陈伽罗,他这太极殿中,藏污纳垢的地方还多着呢。别看只有区区几十人,估计能把整本《大元历》上的罪都他娘的犯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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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朕命你全权负责孙侍郎一案,务必要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承担他应该承担的代价,不能让这种货逍遥法外。”
“另外,你去找陈琮,和他一起,将御史台的力量发动起来,将那些沽名钓誉,假造名声,企图利用察举制入仕的人和那些已经利用了察举制,入仕为官的人都给朕找出来,按律惩戒。”
“臣,遵旨!”柳毅拱手领旨。
柳毅那老胳膊老腿的,等他起来再跪下,再行礼,陈伽罗能等得茶都凉了。
陈伽罗索性也就直接免了柳毅的跪拜礼了,直接拱手就算了。
陈伽罗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陈琦与他就察举制问题进行的那一次详谈,结合今天孙侍郎这件事儿,陈伽罗这才发现,原来陈琦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孤案个例,更不是他碰不见,看不到的。
原来这些事儿早就已经发展到他的身边了。
“举孝廉,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陈伽罗下意识的就念出了当时聊察举制时,陈琦说的那个童谣。
柳毅在陈琦入住御史台时,也曾听陈琦诵过这段童谣,他无奈的笑了笑。
“很多东西,我们居于庙堂之上,其实是很难看清楚,闹明白的。”
“很多东西,我们没有看到,甚至是我们以为是好的东西,其实那些肮脏和下作并不是没有,而是单纯没有让我们看到罢了。”
“三殿下行走民间,与百姓们同吃同住,看到过,听到过,经历过太多,太多的肮脏与下作了。”
“所以三殿下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才会显得有些极端,甚至是有些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这种情况下,难免就会引来非议。”
“比方说,三殿下剿灭尉迟家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