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辞深吸几口气,“下去吧。”
他自己穿好衣裳。
面前摆着的是他亲自盯着的账。
烛火快不亮了。
江辞有点发呆。
猛的一下。
擦亮了一个火折子。
那些他吃不穿,摆不透的烦人手段,在脑中铺开。
他就像蛰伏的捕手,猛的撕破了黑暗。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敌人,最熟悉的领地,狠狠地撕咬下一块肉。
烂命一条。
怕什么。
几天后。
明天是魏明安生辰了。
江辞睡在暗室里。
不大不小的嗓音。
不大的地方。
望了望旁边叠着的那身黑衣,一咬牙,还是出去了。
他真走不开。
王家那大少爷,比他还大三岁,和他那恶心的爹一个模子。
他家的书肆和江辞自己开的书肆,近来摩擦不断,争斗不止。
江辞逮着他们家的客源抢。
前几天他去放了把火。
王家新进的一批纸材,烧了个精光。
气急败坏的王家大少报官抓他。
江辞声泪俱下地跪在衙门申冤。
全医馆都是他的证人。
甚至隔壁食肆,还有对面的铁匠,全都给他作证。
“大人!草民也要报官!”
江辞还说呢,你个阴狗派人打我,大人您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