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越流越大颗。
她胡乱抹掉眼泪,数落他起来,“你这个混蛋!你想介入,就随随便便介入,你以为生孩子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我生惜宝的时候差点难产,留了好多血,医生说惜宝绕颈两圈,如果不剖腹产,她可能会窒息在我肚子里。”
“后来生下惜宝,她太小太小,根本就没力气吸奶,我不得不用涨奶器把奶水全都吸出来,再用奶嘴喂给她喝……”
“你现在说要女儿就要女儿,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了你!我受过的那些醉,你必须也得受!”
宋一念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就这么疯狂往下掉,像个孩子似的发泄着。
挤压在心里整整六年的那些苦,全都在此刻一股老倒出来了。
陆钟笙没敢吭一个字,一直不停点头,直到她哭成泪人儿,差点因为缺氧快要晕厥过去。
他立刻抱住她的身体,说:“是是是,你骂得都对,都是我的错,你狠狠骂我吧。这样心里好受些。”
她狠狠瞪他一眼,陆钟笙就立刻递上纸巾。
宋一念接过来,又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用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
不过哭了这么一场,心里似乎好受多了,也就想通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再回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就像刚才我们商量的那样,周末可以让惜宝去你那里。正好我刚回国,工作比较忙,很可能周末会加班,找你带惜惜,比找时煜或者找苏姝都要好。”
陆钟笙频频点头,表示对宋一念的决定极为赞同。
只是在听见宋一念称呼贺时煜的名字时候,单单只叫了他的名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蹙眉说:“你什么时候和贺时煜那个家伙,变得那么亲密了?还时煜时煜的叫,切——”
宋一念板着脸,双手环抱:“陆先生,我只是答应让你见惜惜,并没有答应和你复婚。所以,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想见谁,叫谁的名字,都和你没关系。”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纵然有万般不愿,但陆钟笙都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只要是为了她,为了女儿,他愿意妥协。
不过,也总不能都是他在牺牲吧?
他一把抓住宋一念略显冰凉的手,问道:“那你什么告诉惜惜,我是她亲爸爸呢?”
“这个嘛——”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她的手背好像是被电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