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考虑过更先进的预结算制度,但是预算财政收入是一件极复杂的事,大秦暂不具备操作条件。
而少了财政收入预算,各丞预算和后续的结算又成了无根浮萍,毫无意义。
细节部置到此结束,李恪最后宣布,万四千……暂时只有九千未分配的轻兵,统一送入各里坊,参与下游加工作业。
轻兵是戍役之卒,每年更替,李恪寄希望于在他们心里种下工业的种子,推出河间,埋入中原。
会议结束!
河间的干城们相约而走,一路商议,扶苏看着他们出帐,突然问李恪。
“恪,工业化真可助大秦万世不拔?”
李恪一声轻笑:“万世不拔?我保证,大秦将取代华夏,成为中土之代称!”
……
扶苏心满意足地带着待卫去往九原大桥剪彩去了。李恪独守河间,每日处置纷乱的新政,安排往来报到的墨者与直道的民夫,忙得就连陪儿子的时间都异常得少。
十一月中的一夜,他正陪儿子在帐子里搭积木,陆衍、陈平一脸惊惧掀帘而入。
看着他们,李恪心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尊上,今夜之星相……”
“星相?如何?”
“萤惑守心!”
萤惑守心,有萤惑近明堂,二火相映,悬于穹顶。
月亮是血红色的!
李恪抱着儿子,看着月亮边上两颗难舍难分的明星一言不发。
它们悬于天际,用玄之又玄的星相大道,向世人诏示,寰宇生变!
“要是有个天文镜就好了……”李恪喃喃。
李肇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伸出胖呼呼圆嘟嘟的小肉手拽住李恪的鹤氅薅毛。
薅一把,咯咯笑,再薅一把,又咯咯笑。
李恪低下头,故作恼怒:“小败家的,这可是正经的西伯利亚黑熊皮,还没变成传家宝呢,就被你薅秃噜了。怎么着你也得等到继承家业再败吧?”
被李恪一顿埋汰,小东西薅得更欢了。
李恪叹了口气:“崽卖爷田心不疼,这世上的儿子都是败家玩意,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身后猛传出吕雉不依的声音:“君郎,肇儿还小,哪有这般说自家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