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真的毫不出意外。
只是,此人竟能够在事后,全身而退,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又能将此事隐匿这么多年,不被人察觉,更是没有被朝廷发现——
这……就有些恐怖了。
这个卢元旺,只怕不好收拾!
不同于小安子的瞬间了然,意外了一瞬,便开始想到卢元旺本身,以及他不好收拾上头,一旁的海铮,则是眉心紧皱,一副明显若有所思的模样。
海铮想的,要比小安子更多。
他想起了,自他们海家灭门之后,朝廷实行的海禁。
想起了,因海禁,而猖獗的走私贸易,以及——
在这走私贸易中,长久以来,真正的最大的受益者。
还有自从海禁之后,闽海一带的境况,那些层出不穷的各种苛捐杂税、官府、富人们各种盘剥鱼肉百姓。
以至于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困苦,不得已卖儿卖女,亦或者,走投无路,投奔海盗,不得已从事走私……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个无形的网,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个闭环,将闽海一带的百姓、尤其是是那些贫苦的底层百姓,都密不透风的网在了一起,沦为了一个机器——
造成这一切的,看似是朝廷、是官府。
实际上,却正是闽海总督卢元旺。
而在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与获利者,毫无疑问,自然也是卢元旺!
呵,卢元旺,你可真是……
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想通了一切关键与始末的海铮,不由得于心中冷笑。
眉眼中,染上泪意与轻嘲:
可笑自己,这么多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仇视朝廷,与卢元旺为盟,这么多年,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而这个他人,竟还是他的仇人!
他这些年,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真真是何苦来哉?
可笑!
实在可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