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说着,也觉自己始终置身事外显得过于圆滑。
旋即咽了下口水,直言禀道:“老臣以为,改土归流既是朝廷恩旨,那因此恩旨所造的杀业不应太多。”
“若是太过,则有碍陛下圣明。”
“再者陛下曾言,征讨西南的将士半年之内便要动身开往安南。”
“如此算来,大军开往吐蕃、云南,再与当地兵卒激战,算下来便没有多少时间可供推行新策。”
“时间紧急之下,老臣以为将征讨当地不臣与推行新政结合在一起,更能节省时间。”
见朱标不语,似是在仔细斟酌。
李善长顿了顿,转而直接说道:“老臣愚钝,搜肠刮肚却只有此法。”
“还望陛下降罪!”
闻听出言,朱标深吸口气,这才出声道:“韩国公此法也属良策。”
“与其平定云南、吐蕃过后,还需三军将士为平民乱折返亦或是驻军当地,迟滞兵锋。”
“确不如毕其功于一役,于平定云南、吐蕃之时便推行新策。”
“传朕旨意!”
朱标冲刘保儿下令道:“召梁国公、齐国公进宫!”
片刻过后,蓝玉、王保保大步走入殿内。
待李善长将自己的想法一并说出时,蓝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而王保保却是神情微顿,表情也多了几分惶恐。
“那依韩国公之意,岂不是除寻常百姓之外,云南、吐蕃当地的所有地主、土着官员都应斩首?”
“大抵如此!”
“若这样一来。。。。。”
听到李善长点头承认,王保保情绪激动,赶忙继续道:“如此一来,恐有碍陛下仁德之名啊!”
“齐国公此言差矣!”
“倘若不如此行事,待平定云南、吐蕃过后,我朝将士为推行新政,仍需驻扎当地。”
“如此一来,安南战场我军便不能插手。”
“待到诸国瓜分安南土地,我朝将来要面临的西南威胁,便不仅仅是安南这一家。”
“甚至诸国还会引兵东进,染指我朝刚刚收复的云南、吐蕃两地。”
“嗯。。。。。”
李善长的意思,王保保自然也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