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观察着身边人,虽然他们是战友,威廉姆斯不敢无保留的信任身边的战友。
张记的电话让他警醒,探听的事敏感而危险,极有可能会让执勤的战友陷入到危险境地,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战争已经夺走太多无辜的人,他的手上不能有同胞的鲜血,也不能战友的鲜血。
愧对良心的事不能做,这是他仅剩不多的原则底线。
突破这一点仅存的原则底线,威廉姆斯要怀疑他生而为人的意义。
他们不是阿富汗欢迎的人,做的事也是天怒人怨的事。
媒体上流传虐待平民的视频沸沸扬扬,国际上人道主义排斥愈发严重。
当然,威廉姆斯不在意人道主义批判,他是优秀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本就是暴力机器,杀人是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是恃强凌弱,依仗军人身份,欺负、虐待手中没有武器的平民。
如果土块也可以化作武器看待,阿富汗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因为他们站在危险的武器上面。
可他们的罪不是人类界定的罪,而是他们生在这一片土地上,在战争的土地上生活。
自从和罗伯特合作倒卖药品和生活物资,威廉姆斯再也难以相信战友。
或许是心中有鬼,所以看谁都是鬼,身边战友是随时会伤害他的人。
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幸福感比没有钱的时候更低,甚至不能安稳睡觉。
酒精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反而是喝了很多酒,脑袋愈发清醒,没有一丝丝睡意。
酒精不能麻醉神经的时候,威廉姆斯才明白,酒精不是万难的,无法麻醉一颗清醒的心,无法麻醉清醒的头脑。
张记从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情报,也会从他处得到,极有可能提供情报的人,就是他此刻身边的人。
冬天不是宝石开采的季节,高海拔地区的严寒,不是人类躯体能够承受的冷。
就算是他们有充足后勤保障的人,也难以忍受阿富汗的冬天。
高山的气温更低,排除人类生存的可能。
“威廉姆斯,听说你走私药品赚了很多钱,什么时候请客,让兄弟们也开心开心。”
“你可是酒吧的常客,现在在酒吧也见不到你,是不是故意买酒躲起来喝,故意不和我们这些人一起喝。”
随着声音落地,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钱引来身边人的眼红,而得了眼红病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张记、罗伯特手中有钱,自然会有人愿意为他们做事。
提供情报这种事不值一提,不过是内部的信息,能够卖钱就会有人卖情报,不顾及可能引发的后果。
起哄的氛围强烈,威廉姆斯没有办法拒绝。
拒绝就是看不起,看不起身边战友的人,每一个都不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