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未愈就渡劫,是会增加难度。
但不会改变结果。
他也不允许自己败在天劫之下。
但她还是担心,想了想,一股脑儿从须天戒里拿出很多东西。
神蚕丝、蕴生丹、神元丹、回灵丹、离殒丹、解毒丹??
总之,她这一个月所炼过的丹药,每一种都塞一部分给外公,特别是前三种,给的特别多瓶。
外公:“??”
他家外孙女是不是忘了,他也会炼丹;她会炼丹,还是他教的?
渡劫所需的丹药,他早有准备,不缺好吗?
她才不管那么多,坚持所有丹药外公统统都要备齐,确保丹药部分绝对不会出问题。
身为一个疼爱孙女的外公,是拗不过孙女的孝顺的。
于是他手一挥,石桌上数十瓶丹药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团白色的丝线。
“这是什么?”
“神蚕丝。”传说中的那个,不是降级品。
“神蚕堡消失的神蚕?”他的视线,准确转向旁边那条虫。
“不是它,是它的母亲??”她把前因后果说一遍。“它对人族的怨恨太深了,连身死后都无法遗忘,我和惊鸿都没办法,所以外公??”在外公炯炯的注视下,她话没说完,只是蹭到外公身边,赖皮地笑了笑。
“外公就是要帮你解决麻烦的?”他平平地说道。
“因为外公是最厉害的,最好的、最可靠、无所不能!”斩钉截铁,绝对相信。
凤千墨终于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他一向难以亲近,敢对他赖皮、撒娇又依赖的,也只有这个他从小教养长大的外孙女了。
她偎着外公偷笑。
凤千墨则空出一手,拿起桌上的神蚕丝,感觉到了神蚕丝的抗拒。
他面色不变,手掌心却亮起一簇墨色火焰。
柔软的神蚕丝,顿时整条僵直了。
“伊人,要与你长久相伴的灵器,若是不能合你心意,又没有适合的去处,便不必为它心疼,明白吗?”
话声一落,神蚕丝,似乎僵得更直了。
“明白。”她点头。“只是有点不忍心??”
“对不起它、让它怨恨难消的不是你,你不欠它,不必心虚。”他看着她:“心存善念,不代表要接受受害者的迁怒,或因为他人的悲剧而体谅它的过失。”是非与底限,该有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