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深揖到地,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了王忠嗣的视野中。
一个时辰之后,龙泉城外响起呜咽的号角。
十万唐军走出龙泉城,顺着驿道踏上了南下的征途,直踏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又过了七八天,王忠嗣猜测李亨一行差不多快到临渝关了。
毕竟关内的天气日渐转暖,快马加鞭,一天能走个三四百里路程,估计再有三五天差不多就能到龙泉。
关内虽然春暖花开,但龙泉的夜晚仍旧寒风刺骨,水缸内甚至会在清晨结一层薄冰。
王忠嗣命人在大殿后面搬来一口大水缸,将里面灌满水。
夜半无人之时,王忠嗣仅穿一层薄衫跳进缸里,泡在冰凉彻骨的冷水中。
寒风掠过,吹得王忠嗣上下牙齿直打颤,但他咬紧牙关,泡在水中闭目养神,犹如老僧入定。
泡了一个时辰之后,王忠嗣已经冻得嘴唇发青,浑身瑟瑟发抖。
“再坚持一个时辰。”
王忠嗣狠狠心,咬牙又坚持了一个时辰。
直到泡的手脚麻木,四肢几乎失去了知觉,王忠嗣才颤巍巍的从水缸里爬了出来。
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上,王忠嗣好似一个落水鬼般走进房间,步履蹒跚的来到床前。
将衣服脱去,拿毛巾揩干身体,王忠嗣这才倒在床上,裹紧了棉被。
次日天亮,贴身侍女发现王忠嗣仍旧没有起床,便入内查看:“晋公,早膳备好了。”
“冷……”
王忠嗣裹着棉被,嘴里不停地呢喃,“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