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澌在隔壁床上打了一夜的坐。
翌日,沈冰澌果然跟着容谢一起上藏经阁,自己拿了本工尺谱在那里?看。
以往,容谢看书的时候,他顶多?在旁边陪一会,就会跑出去干别的。
这一次,他却格外耐心,好像真?的有志于学习唱歌似的……
才怪。
半个时辰后,桌子对面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容谢抬头看去,沈冰澌正对着工尺谱“点头”。
容谢无奈摇了摇头,正准备推醒他,叫他回?禅房休息,不用在这里?等他,就听?见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穿宽大白袍的瘦高男子迈着倔强的步伐,出现了。
白水山人如约而?至。
隔着一丈地,白水山人便向?容谢扬了扬他手中厚厚的手写本。
也在同一时刻,沈冰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
藏经阁里?的气氛非常古怪。
白水山人和容谢坐在桌子的一边,在他们中间?,本来没有格挡的地方,现在加了个椅子,沈冰澌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他的坐高不算高,坐下之后,白水山人还比他高一点,想要和容谢说话,不算困难。
如果没有人人为?制造困难的话。
沈冰澌给自己加了个咒诀,让自己从椅子上飘起来一点,骤然间?就比白水山人高出半个头,他的身材本来就比白水山人挺拔,再一变高,轻轻松松把人挤到一边去。
白水山人屡屡想跟容谢分享谱曲的心得?体验,都被眼前这座“大山”挡住。
他抿住嘴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容谢倒是聚精会神地看白水山人的曲谱,低低哼唱着,有时被旋律惊艳到,就会抬头想跟白水山人交流。
谁知正面对上的是沈冰澌。
在容谢没有看他的时候,沈冰澌一直是一副很为?难的表情,看曲谱的眼神,就像看一坨狗屎。
当容谢的目光看过来,他就会变成?诚恳向?学的样子,真?诚地倾听?容谢的感悟,并就此提出一些基础问题。
容谢知道他没有什么音律基础,也就耐心回?答,并未怀疑他的动?机。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白水山人从桌前站起来,向?容谢告辞。
“山人这就走了么?”
容谢意外地抬头看白水山人,还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坐到闭阁。
“号称山人,还得?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