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唐娜鼓着腮帮子问。
“我需要一份能够锻炼能力的工作,而不止是把东西调来调去。”
朱利尔斯低头,把餐刀的刀刃刺进一颗西蓝花里固定住,然后又看向克雷顿:“看来你打算买下那家食品罐头加工厂了,那么你要如何处理锈蚀银币?卖掉它?”
卖掉锈蚀银币比换一门生意对唐娜的影响还要大,她将嘴里的食物一口吞下,急忙忙地问:“卖掉锈蚀银币?那夏绿蒂小姐怎么办?!”
克雷顿缓缓点头:“我也在考虑这件事,夏绿蒂小姐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只要她想要继续为我工作,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让我们恭喜这位历史学者将自己的事业开拓至食品界。”
不用想,这句话是朱利尔斯说的。
“你现在要改做食品生意了?”唐娜吃惊个没完,这都怪她昨天没和克雷顿交流。
“食品罐头,虽然未必能暴富,但是安稳。”克雷顿懒得细细解释,干脆跳过这个话题:“在挣钱的行业之外,我还打算做点有利于社会的事,你们能给我什么建议吗?”
“给饿的人发放食物。”一直没等到克雷顿投喂食物的克拉拉说。
大概是六岁,也可能是七岁的约瑟沉默不语。
“呃啊。”朱利尔斯喉咙里发出厌弃的声音,显然很讨厌这个主意。“慈善,这是老人才需要的,用来抚平他们自己早就斑驳起皱的良心。”
克雷顿只好提醒他:“朱利尔斯,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提升名望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好处的,让良心好受之外的好处,”
“是啊,在我们因各种各样的罪名被绞死前,可能会有几个人为我们流泪呢。”
朱利尔斯的话让克雷顿看不出是他哪一边的。
他好像既讨厌富人也讨厌穷人,讨厌别人又讨厌自己,平等地憎恨每一个人。
不过时移境迁,克雷顿现在有办法让他收敛自己的诡异态度。
“你爱的那位女士是否善良?”
“她当然善良。”男巫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最好别让她听到这样的言论,这里可有好几双耳朵和好几张嘴巴呢。”
一张讨厌的嘴巴闭上了。
“克雷顿,约瑟的家人呢?”在朱利尔斯的对面,唐娜忽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
“哦,那些小孩子,我给他们找了师傅,让他们学手艺去了。”
这个答案让唐娜吃惊:“这对他们来说不会太苛刻了吗?学徒生活多么苦啊!”
“相信我,这比他们原来的生活好多了。”克雷顿说:“他们原来在工厂里做了一天工,肚子总是吃不饱,工作有被机器打伤的风险,回家还要住那个漏风的破房子。现在却可以在健康工作后吃饱和睡好床了。我和你父亲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比他们多了一对父母而已。”
乡下孩子很早就要干活了,只要找个脾气不算坏的师傅,他并不觉得当学徒工算是严重的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