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打,打死——”
……
暴躁狂吼渐渐远去……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呜呜……”
屋中无人,只剩下压抑呜咽……
……
……
烈阳高挂,大地如同巨大火炉炙烤着一切,成队成队的衣衫褴褛冲入翠绿山坡,手持镰刀无须老人歪倒在山石上,每一个手脚并爬冲过之人眼里只有翠绿,从不去看一眼“嗡嗡”声覆盖的干枯了的黑色短衫……
无数人冲入翠绿蔓藤山坡,黑衣蒙面人狂吼,每一声狂吼都是无形力量,激励着每一个双眼泛红之人。
血,染红了山坡上院落,无一活口……
……
陕西,西安,秦王府。
秦王朱存枢满嘴是泡,一把提着比他还要高了一头的洪承畴,眼中满是愤怒血丝。
“老子不管你有无余粮,老子的田地,老子的粮食一寸一粒都不能少——”
“啪!”
陕西巡按御史李应期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头顶乌纱帽一阵晃动,消瘦脸颊颇显刚正。
“秦王殿下,圣上旨意你敢反抗,想要造反吗?”
“造反?你们才是造反——”
朱存枢鼻子一阵冒火,冲着李应期怒吼。
“太祖赐下的田产,本王看哪个敢动了老子的田地?”
秦王猛然转身看向一干分了田地的宗室子孙,看着秦王一系子孙,朱存枢一一指着低头不语的族人,手指连连颤抖。
“你们……你们眼瞎!老子他娘地眼也瞎——”
朱存枢手指颤抖,也不知该恼怒何人,最后一指北京城方向,双目赤红,鼻孔不住向下滴着的鲜红让人心惊。
“他朱由检……刘驸马开了咱们宗室子孙禁制……先皇许了咱们科考为官,许了咱们可以为武为将——”
“可那该死的混蛋,以……以信王谋逆弑帝……”
“谋逆弑帝——”
巡按李应期,陕西布政司参议督粮道洪承畴大惊。
“秦王你这是诽谤污垢陛下,是大不敬……”
李应期忙上前欲要阻止,朱存枢大怒,指着李应期怒吼。
“狗贼!狗贼你闭嘴——”
“是不是弑帝,你们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