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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春燕好不好的事!
是咱陈家跟刘家,就不能拧成一股绳!
你爷爷当年跟他爷爷争水,差点动了家伙,这仇能说忘就忘?”
“那都是老黄历了!”陈石头红着眼眶喊,“凭啥你们的恩怨,要我跟春燕来扛?
我就要娶她,你们不同意,我就……我就自己过!”
他娘赶紧捡起棉袄追出去,拉着儿子的胳膊劝:“傻小子,跟你爹较啥劲?
过年了,有话好好说。”
可看着儿子梗着脖子、眼里全是执拗的样子,她心里也不是滋味——石头是家里最小的,打小宠着长大,哪受过这委屈?
春燕那姑娘,她也是喜欢的,手脚勤快,性子也好,可……唉,这两家的结……。
陈石头听了,眼圈更红了,蹲回树下,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风卷着雪沫子打在墙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刘家的红灯笼在风里晃悠,陈家窗台上晒的腊肉透着油光,明明都是年节该有的样子,却因为这桩横在中间的恩怨,添了层化不开的愁绪。
春燕趴在炕沿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道真要因为上辈人的恩怨,让她跟石头就这么散了吗?
陈石头攥着树枝,在雪地上反复写着“春燕”两个字,写了又划,划了又写——他不明白,为啥相爱这件事,要被裹在这么多扯不清的恩怨里。
陈武能正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烟杆敲得地面邦邦响。
陈石头又去求陈武能,“爹,你就心疼心疼儿子,先跟刘叔服个软,等我把春燕娶回来了,你俩再干成不?”
听儿子这么说,他猛地抬起头,烟锅里的火星溅了一地,脸涨得通红:“你让我跟他刘立低头?门儿都没有!”
陈石头急得直跺脚:“爸!这不是低头的事,这是为了我啊!
春燕哪点不好?
勤快、懂事,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全村人谁不夸?
就因为你们俩年轻时的疙瘩,要我这辈子打光棍吗?”
“你……”陈武能被堵得说不出话,手指着儿子,气得烟杆都抖了,“我跟他刘立斗了一辈子,从割麦子比产量到分宅基地划界,哪回不是他压我一头?
现在让我低头?
他能安什么好心!”
“他能安什么好心我不知道,”陈石头梗着脖子,眼眶红了,“我只知道春燕是真心对我好,我不能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