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娜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仿佛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她微微躬身,声音平静无波,带着愚人众特有的、置身事外的冷漠:
“阁下说笑了,这一切都是璃月各大钱庄联合运作,以及那位知名冒险家交易行为的结果。”
“霄灯券与北国银行,以及像我这样普通的、按章办事的工作人员,并无干系。”
叶卡捷琳娜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责任,将矛头引向他处,随即她仿佛才注意到旅行者已经远去,公式化地提醒道:
“您的同伴似乎已经走远了,不追上去吗?”
闻言,法玛斯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
倘若潘塔罗涅真为敛财,这霄灯券的局本可做得神鬼不知。
他大可培植几家傀儡钱庄,如提线木偶般在璃月暗中行事。
待到尘埃落定,只需令傀儡悄然携款出海,如泡沫般消散于茫茫大海,届时,纵使璃月七星掘地三尺,也没法将这滔天巨款的去向与远在至冬的北国银行轻易挂钩。
如此干净利落,岂不完美?
如今回想起潘塔罗涅一系列的操作。
不论是拜托法玛斯吸引凝光注意力,还是邀请旅行者参加宴会,亦或是出席银原厅举办在黄金屋的典仪……桩桩件件,无不张扬。
潘塔罗涅的目标似乎始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让璃月七星知晓,让往生堂的钟离看见,他潘塔罗涅来到了璃月,也必在璃月掀起风浪。
如果只是为了摩拉而来,何必这般敲锣打鼓,唯恐天下不知?
或许潘塔罗涅的根本目的,并不在卷走璃月摩拉这件事情上。
法玛斯最后看了一眼指尖的黑卡,仿佛在掂量其背后的代价与意图。
“替我转告潘塔罗涅,这份友谊的证明我收下了。”少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堂。
“既然收了礼物,那就陪他演完这场戏吧。”
说完,法玛斯不再看叶卡捷琳娜,随手将那张象征滔天财富的黑卡塞进衣服口袋里,如同收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
而后便步履从容地走出了北国银行的大门,朝着旅行者和派蒙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