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点可怜的剑王中期的掌控力,在这片浩瀚的灵魂海洋面前,简直就像是试图用茶杯去舀干整片汪洋,可笑至极。”
月姑娘伸出白玉般的食指,点了点林凡那高达百丈的真我法相,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更何况,你这尊真我法相,还是在你那可笑的守护之道下,以‘接纳一切,包容一切’为根基,强行凝聚而成的。”
“它的本能,就是去感知,去吸收,去共情。”
“它就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海绵,主动地在吸收那些驳杂的众生情绪。”
“而剑,又是什么?”
她的语气,在这一刻,陡然带上了一丝源自远古洪荒的肃杀与锋锐。
“剑,是兵中皇者,是杀伐之器,是意志的极致体现。”
“它代表的,是拒绝,是锋锐,是纯粹,是唯一。”
“它,只承载一个人的意志。”
“你那包容万象的灵魂,与你那追求极致纯粹的剑意,从根基上,便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你现在的剑,早已被那驳杂的‘众生之心’所扰,不再是你林凡的剑。”
“它,是那名士兵思乡的剑,是那名孤儿复仇的剑,是那名商人逐利的剑。”
“唯独,不是你自己的剑。”
魔女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最锋利的道剑,精准无比地剖开了林凡所有的困惑,将那血淋淋的根源,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林凡闻言,如遭万雷轰顶,醍醐灌顶。
他那百丈的法相之躯都为之剧震,灵魂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
包容的灵魂,与纯粹的剑意。
他一直以为这是相辅相成,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两条背道而驰的路。
他终于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那……我该如何?”
林凡散去了那尊徒具其表的百丈法相,灵魂本尊对着魔女,恭敬地行了一礼,虚心求教。
“很简单。”
月姑娘伸了个懒腰,那完美的曲线在紫金色的神辉下,显得愈发的诱人,仿佛连这片灵魂海洋都在为之荡漾。
“你的病根,在于‘心’太多,太杂。”
“你那颗道心,既想包容万物,又想纯粹唯一,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