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就为了点儿牛羊肉,就瞒着东桑家庄,然后去跟桑家老宅接触吧?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晚上哄老婆的时候,承诺多收三五吨的生葵花籽呢。
老头子也就是给个建议,最后拍板还是要看张大象自己的,不是说张气恢不想摆一下架子,而是跟张气定一样,把祠堂里那些同样是老头子的拦在指手画脚的门槛外面。
“我这两天忙完西门那边的事情,就跟大阿公说一声。”
“嗯,这样就好,也不急这个把月的。”
背着手的老头子说完了正事儿,也没有着急走,而是问道,“你老伯也这点岁数了,是不是抓紧点,让他也抱上孙子?”
“呵呵。”
张大象笑而不语,示意眼前的糟老头儿没事干赶紧走,不要在旁边碍手碍脚的。
“哼!”
背着手扬长而去的张气恢很是不爽,理论上,他该有三个嫡亲重孙子呢。
该死的瘟牲,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孙子份上,高低给你俩耳光。
真是个不孝孙!
内心碎碎念的老头子于是跑去祠堂瞎搅和,奚落这个大行的老哥,嘲讽那个二行的老弟,一副“气”字辈我最老卵的派头。
看得听收音机的张气定抄起一把笤帚就扔了过去。
然后俩老头儿你拿拖把我拿笤帚,就在祖宗们眼皮子底下比划起来,似乎是真要弟兄间分个胜负高低。
老的骂小的是在化工厂里吃废料吃昏了头;小的说老的在二中当的不是校长而是厕所所长……
得亏九月的天尚有惊雷,在瓢泼大雨到来之前,俩老头儿各自罢兵,表示下回定斩不饶。
张气定已经打定主意,下回拖把往粪桶里多涮两下,然后往小老弟脸上糊。
他是六十岁滴,比我小。
祠堂里面终究没有发生拖把沾屎的大战,待雷阵雨停下之后,张大象也来了一趟祠堂,给留守的老头儿们下达了“最高指示”,那就是年货各管一摊,有的管分腊味;有负责咸货;有的负责海货……
张气定自然是之前张气恢跟孙子讲的,让老大哥去派发鲳鳊鱼带鱼这些海货。
另外有些招才纳贤的勾当,这会儿在祠堂讲也不合适,等到时候自然就先把“油坊头”的几位拉进来入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