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响动,月色下,披着斗篷的鹤卿晚独自一人站在门口。
“阿宓。”玄沧起身走过去迎接,“万俟……”
鹤卿晚把食指竖在自己唇边,轻轻摇了摇头。玄沧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闭上了嘴,领着她走进房间。
鹤卿晚解下斗篷坐了下来,看着那只乌木匣子,她开了口,“怎么不打开?”
玄沧也坐了下来,他没回话,只是在鹤卿晚的注视下打开了那只乌木匣。
里面装着枚玉制的同心结。
同心结,永结同心。
玄沧神色有些激动,“阿宓,你这是……”
鹤卿晚微微一笑,她拿起桌上两个酒杯,放在两人面前,又从怀中取出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尽数倒进了酒壶之中。
玄沧热着的头脑渐渐冷却,他又说了句,“阿宓,你这是……”
鹤卿晚执起酒壶晃了晃,把粉末摇匀,又给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玄沧,你理解我,对吗。”
玄沧很想像无事发生一样笑着问鹤卿晚为什么,但几次扯动嘴角,却都笑不出来。
他声音低哑,“为什么?”
他又大了些声音,“为什么也给自己倒了酒?”
鹤卿晚垂眸看着酒杯中澄澈的液体,“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黄泉路上,会怕吧。”
玄沧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阿宓,你又何至于此。我从来都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对啊。”鹤卿晚凄凉一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脸庞滚落,“只是…一厢情愿。”
她执起酒杯,仰头欲要饮下,却被握住手腕。
玄沧从鹤卿晚手中取下她的酒杯,烛火昏暗,鹤卿晚分不出他眼中的光是什么。
不过应该不是泪,她没见过玄沧落泪。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玄沧看着鹤卿晚含着泪的眼睛,“……包括我的命。”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仰头饮下毒酒。
“阿宓,你要活着。”殷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出,他释怀的笑了,“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欢欣……”
他有些无力的瘫在桌上,“阿宓……下一世,下一世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