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驷心疼瑟瑟,但克制着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来,只是抱着女儿亲了又亲。他看看疲惫的雅媚,又看看静漪,温和地说:“一路辛苦。到了家好好歇歇。”
“老七呢?”
雅媚给瑟瑟裹上毯子,看了眼静漪,问。
“老七去凉州已经两天了。事情顺利的话,大概也还得两天才能回来。”
陶驷解释道。他说着看向静漪,“对不住,老七如果在,不能不来接你——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关系的,二哥。”
静漪忙说。她其实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陶驷看看雅媚,雅媚细而弯的眉抬起来,说:“好啦,咱们赶快下飞机吧——可我还是要说,换做我,不远千里而来,你不来接,不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这笔账我都是要记一辈子的……”
“这不是派我来了么!”
陶驷笑笑,抱着瑟瑟走在前头,静漪扶着雅媚在后,一行人下了飞机。
出来舱门,一丝风都没有,静漪还是被这里的干燥寒冷猛然抓牢,打了个喷嚏。雅媚见状催着她快些上车。静漪看看瑟瑟,轻声跟雅媚说:“赶快去医院吧,给医生看看更放心。”
她说着请他们先上车,自己带着秋薇和之忓准备乘后面那辆车子。图虎翼过来道:“少奶奶您先走,还有几件行李了,我们马上就跟上。”
静漪点头,上了车,陶家司机恭敬地称呼她“七少奶奶”,说还有大约一小时才能到家。
秋薇晕机又晕车,一听还有一小时,早就软在了座椅上。静漪安慰她两句,又看了眼坐在前头的之忓——之忓的情况也不比秋薇好多少。他知道她并不乐意他护送,这两天绝不肯多说一句话。
车前灯明亮,照着前方,白昼似的,四周却已经暗下来。
静漪看看车窗,挂着的黑色窗帘严丝合缝,跟夜色一样。
忽然前导车停了下来,司机用本地话说了句什么,静漪和之忓都没听懂,不过往前一看,原来是遇到了一群卷毛羊。那羊倌赶着被车队冲散的羊往一处归拢,左一下右一下地抽着鞭子。
见羊群过得太慢,司机有些不耐烦,就要摇车窗下来催促,坐在他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之忓忽然在这时说:“别动。”
他声音虽低但绝不含糊,司机吓了一跳,转头道:“就一群羊呢……”
“不对。”
之忓马上回过头去看了静漪。“小姐,这有点怪。”
他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都趴下!”
之忓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