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们失败,这件事的主动权被童渊达拿走,他只要和稀泥,再用手段罚款,就能保住严艾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严艾伟是绝无可能从奸商变成企业家,我们只能抓住机会,先脱身,再处理严艾伟!”
孙明沉默了,心里思索着这番话。
“这老东西果然第一个想的是自保,可是有这个自保的功夫,那些工人,早就已经在家里活活没钱治病但死!”
“但他说得也对,如果没有权利,没有乌纱帽,别说保住那些人的命,就是往后能不能除掉严艾伟都是问题!”
孙明心里陷入了纠结。
这件事刚发生,他想的不过就是借此机会除掉严艾伟。
可是没想到,却捅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篓子!
虽说知道这属于特大事故,中央可能下来调查。
孙明总觉得这能够更快地处理这件事,给那些没钱治病,拿不到赔偿的村民快点解决问题。
可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政治斗争,派系之争所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调查的时间。
想等到中央调查组下来?
至少要等到童渊达和钟甲双方和双方背景斗法后,才能决定来不来。
孙明苦笑了一声,“钟书记,天大地大,还是官帽最大,比天还要大!”
“大河村里头,人命关天啊!他们等着钱救命,等着钱来办后事!”
“我们这些吹着空调,坐在房间里喝茶的人在做什么?在谈谈谁能更快有主导权,想怎么除掉政治对手!”
“那些村民怎么办?现在可能就得丢掉性命的村民怎么办?”
“还是说,人命真就比草来得轻贱?”
“官帽子我当然想要,可是如果官帽要用这一条条人命来换,我不配戴着!钟书记,您也想想,这样换来的官帽,你戴得安稳吗?”
孙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钟甲,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发出的最后一句质问,让见惯风浪的钟甲也愣住了。
他低着头,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进肺里,又缓慢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