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涂山颗粒无收,就算他们攻破县城,也捞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要背着个空壳子跟焦霸天分账。
河风吹得更凉了,水面上的波光仿佛也暗了几分。
豹子哥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第一次觉得,这看似温顺的涡河,竟藏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杀机。
“哼——”
一声冷哼裹着水汽从芦苇荡里飘出来,又细又尖,像冰锥子似的扎人。
二喜猛地拔刀,护在豹子哥身前,厉声喝问:“什么人?!”
芦苇秆“哗啦”一阵响,丛中钻出一伙人。为首的花大姐穿着身短打,腰间系着条猩红腰带,衬得她眉眼越发锋利。
身后跟着四个女子护卫,都头扎红巾,手里握着短刃,站姿笔挺,眼神比河风还冷。
最后是个拄着铁拐的老汉,眯着眼,一步一晃地挪着,倒像是被人架着走的。
“原来是花大姐啊。”
豹子哥收起惊讶,嘴角撇出点嘲讽,“怎么,你还能看出什么不同?”
在他眼里,这位出身青楼的女人无非是靠着那几个昆仑奴手底下的功夫和自己床上绝活笼络人心,发展壮大的。
如今又招揽了当地流民杨老汉,难不成还想学人耍计谋?
花大姐仿佛没听见他的轻视,径直走到河边,望着落下去的水位线,声音里带着不屑:
“豹子,你当官兵全是傻子吗?费力气截这么大条河,就为了让你取水困难?”
春申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道花大姐有何高见啊?”
“哟,小白脸终于肯喊我大姐了?”
花大姐突然咯咯笑起来,眼波往春申身上一扫,带着钩子似的,
“你跟着豹子可得当心——我听说啊,他不光好女色,对身边俊俏后生也是没分寸的。”
这话又毒又刁,明着是调笑,实则在戳豹子哥的忌讳。
春申脸上的血色褪了几分,尴尬地别过脸——这娘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还不忘挑拨。
豹子哥的脸瞬间沉了,攥着拳头骂道:“放你娘的屁!有话快说,别在这儿耍花招!”
花大姐收了笑,弯腰掬起一捧水,任它从指缝漏下去:“涡河穿白松山而过,两岸都是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