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胡将军和胡夫人的事情后,沈惊语便对贺宴城一直没什么好脸色,贺宴城也知道症结所在,沉默了片刻才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对旁人,似乎……是格外的不吝出手相助。”
沈惊语倒是没想到贺宴城想问这个,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呢。”
贺宴城无奈,他又不是傻子,怎会发现不了这样的事情。
沈惊语很淡定地表示:“你倒也不用觉得我是一番好心,其实我也是在为自己考虑。”
贺宴城疑惑:“怎么说?”
“我在这里帮了他们一把,来日他们就会记得我的恩。”沈惊语摆摆手,“以后,说不定这些事情都能成为你扭转官场论调的资本呢?毕竟按照你们清流一派的想法,肯对平民百姓好的人,总不是什么坏人吧。”
确实。
沈惊语这般算计,可算是戳到了清流一派的痒处了。
贺宴城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你想得确实很有道理。”
沈惊语看着贺宴城纠结的表情,多少有点好笑:“怎么了贺宴城,你该不会觉得我对他们带着这样的心思,就是心思不纯了吧?”
“那倒是没有。”贺宴城沉默片刻,摇摇头,“我回去后仔细想过你说的话,其实你说得对,不管你起初对他们好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你肯对平民百姓好,总归就是一件好事,这一点,我绝不会多说什么。”
沈惊语有点意外,忍不住多看了贺宴城两眼。
她倒是没发现,原来贺宴城也有这么不迂腐的一面。
她看着贺宴城的眼神有点太赤裸裸了,贺宴城无奈苦笑:“你倒也不必这么看我,我本来也不是傻子。”
“是是,我知道了。”
沈惊语敷衍一声,回了自己屋里。
另一边果然如熟知门路的苏里正所说,齐三黑办地契手续的时候还算顺利,几道衙门大印一盖,原本属于齐家名下的地就到了齐三黑个人手里。
但房契和户主变更,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衙门小吏问齐三黑:“你家先前的户主是谁,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家……”齐三黑顿了顿,脸上有些苦涩,“我家先前的户主是我爹,我爹去世后就是我大哥,我大哥前阵子被南下的胡人给杀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丁了。”
这经历还真够惨的,衙门小吏忍不住多看了齐三黑两眼:“那,你娘呢?让你娘来做个见证也行。”
“我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