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畜生!”
“到底是谁下的手,劫掠女童?”
面对户部尚书的厉声指责,一众运司官员面面相觑,全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们好歹也是身家丰厚的官老爷,就算真个动了什么淫邪之心,去寻花问柳不好吗?
大家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要脸面的,谁会他娘地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啊!
再说了,这些灶户女子终日烟熏火燎的,又黑又瘦形同乞丐,早就被摧残得不成人形了,谁他娘地下得去手?
唯有都运使宗钺死死地低着脑袋,眼睛里面满是惊恐之色。
韩文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
“宗钺!”
“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不快说出来?”
屠滽上前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打得宗大运使眼冒金星。
当年,屠滽乃是吏部尚书,正是他举荐宗钺升为长芦运司运使。
原因无他,那个时候的宗钺,还是治事公勤,持己廉洁,出了名的清廉干吏。
然而屠滽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去,昔日那个“治事公勤,持己廉洁”的清官,竟然会腐化堕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成了整个长芦盐运司最大的毒瘤!
“宗钺!”
“你不想满门抄斩,就立刻说出实情!”
满门抄斩!
宗钺闻言身子一颤。
可他还是没有开口,而是惊恐万分地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瞧见这一幕,汤木也失去了耐心。
他招了招手,示意两名四卫禁兵上前,将宗钺拖到一旁拷问。
这些四卫禁兵里面,不乏有锦衣卫在内,严刑拷问对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汤昊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从窝棚里面拿出了一把铁锹,默默无言地挖着墓坑。
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个狗日的世道,就是不放过苦命人!
明明朝廷已经来人了,明明他快要肃清运司了,明明刘大山一家人也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被人凌辱致死!
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连富贵人家的狗都不如,到头来还是没逃过厄难。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个世道,何其不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昊也一直在挖着墓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