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处,墙壁上悬有一幅幅堪舆图,练气士在对照文庙的秘档记录,精心绘制画卷。是在纸面上,拆解蛮荒的山河地理。
又一处,陈平安驻足良久,屋内修士脾气极好,虽然不像先前那位匠家祖师,没有认出陈平安的隐官身份,但是都有笑脸。
原来是计然家。别出商家,自成一脉。正在计算几条跨洲渡船的账目结算一事。
在鳌头山那边,刘聚宝所在府邸,这位皑皑洲财神爷,正在掌观山河,大堂上出现了一幅山水画卷。
他的妻子,已经自己忙去,因为她听说鹦鹉洲那边有个包袱斋,只是妇人喊了儿子一起,刘幽州不乐意跟着,妇人伤心不已,只是一想到那些山上相熟的婆姨们,跟她一起逛荡包袱斋,每每相中了心仪物件,可是难免要掂量一下钱袋子,买得起,就咬咬牙,看顺眼又买不起的,便要故作不喜……妇人一想到这些,立即就开心起来。
除了刘幽州,还有两位刘氏供奉,雷公庙沛阿香和柳岁余。
还有两个外人,郁泮水,与玄密王朝少年皇帝,袁胄。
少年皇帝神采奕奕,这个隐官大人,暴脾气啊,我很中意!
本事高,名气大,脾气暴,逮着个仙人,说干就干。
刘幽州嘿嘿笑道:我家里书房那幅画,这下子肯定老值钱了。
柳岁余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单手托腮,啧啧称奇道:他就是裴钱的师父啊。
沛阿香在看见画卷中那铁骑凿阵式的一拳,疑惑道:压境有点多了。与一位仙人厮杀搏命,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刘聚宝轻声笑道:郁胖子,是不是很眼熟
郁泮水点点头,揪须眯眼,手法很绣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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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老秀才没有继续登山,而是让陈平安继续登顶,独自返回河边。
老秀才忧心忡忡,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不成
礼圣点点头,将那陈平安一分为三之后,已经验证一事,确凿无误,与老秀才说道:早年在书简湖,陈平安碎去那颗金色文胆的后遗症,实在太大,绝不是只少去一件五行之属本命物那么简单,再加上后来的合道剑气长城,使得陈平安除了再无阴神、阳神之外,注定炼不出本命字了。
礼圣停顿片刻,看了眼托月山上走在最后的那个年轻人,说道:是很可惜。
老秀才憋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到最后,只是轻轻跺脚,老人唯有一声长叹,那个知错不改的小鼻涕虫唉。
礼圣说道:归根结底,不还是崔瀺有意为之
老秀才蹲下身,怔怔出神,沉默许久,点点头,其实更怨我。
礼圣说道:不全是坏事,你这个当先生的,不用太过自责。
白泽笑道:百志惟熙,道路很多。
泮水县城。
先前郑居中分心来此没多久,傅噤就过来屋子这边,与顾璨下棋。
顾璨棋术一般,傅噤就用与顾璨棋力相当的落子。
郑居中坐在主位那边,对棋局不感兴趣,拿起几本摆在顾璨手边的书籍。
顾璨在白帝城和扶摇洲,修道之余,都会翻看百家学问和诸多文集,杂书看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