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预计。”
“从明天开始,新一轮冷空气。。。”
冬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带着一抹钝重的灰白,铅云低垂,沉沉的压着光秃秃的枝桠,在几场雨雪天过后,寒冷的冬意便于悄然间弥漫开来。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飒飒寒风带来侵入骨髓的寒意,卷起地上残存的枯枝,发出簌簌的干涩声响。
公路的尽头。
在雾蒙蒙当中的十五路公交车,亮着大灯,朝着陵园的方向驶来,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车窗外笼罩着层薄薄的白雾。
去往陵园的路似乎格外漫长,那个萧索的世界如雾气一样有些模糊,余周周的目光落在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上。
雾气弥漫的玻璃窗上被擦出一片看清外面的空白,通过这小扇形望向外面,整个世界似乎都是湿漉漉的。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余周周还在家里的被窝里躺着,她将头缩在里面,泪眼朦胧,不愿接受母亲离世的事实。
泪水浇灌成一座桥,泪桥的名字叫做奈何,连接着那些阴阳两隔的人,寄托着他们的愁思、不舍以及无可奈何。
人生奈何。
奈何人生。
前往陵园的公交车上,人并不算少,这些人稀稀疏疏的在座位上坐满,脸上神态算不得悲伤,但车厢内却格外寂静。
陆泽跟余周周挨着坐,他答应她,今天要陪着她来到陵园,厚实的羽绒服裹在他身上,怀里还塞着浅灰色的羊毛围巾。
“快到了。”
“嗯。”
两个人这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余周周享受着这种不需要说话的氛围里,难得的默契笼罩在她跟身边人的身上。
十分钟后,车缓缓的停在山脚之下。
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冷风立刻就寻着各道缝隙朝着人的身上钻进来,风劲让人难以呼吸,余周周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那条厚实的羊毛围巾在瞬间裹住她,绕着她的脖颈转了两圈,陆泽的动作仔细而又温暖,她抬眼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
陆泽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羽绒服的帽子也轻轻拉起来戴好,又很是自然的握住了她那戴着毛绒手套的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