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让个绣花姑娘去驯烈马,不被摔得鼻青脸肿才怪。
最讽刺的是景德元年,当真宗皇帝在汴梁城里用朱砂笔描摹阵图时,辽军的铁蹄已经踏破了潼关。
前线急报像雪片般飞来,而所谓的官家天子还在纠结“左翼弩手该前进三步还是五步”。
等圣旨送到时,将士们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这套制度就像个精致的机关锁,赵匡胤亲手打造的每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可传到他孙子手里时,锁芯已经生了锈。
等到女真人的撞城锤砸到开封城门时,大宋的将军们还在等枢密院盖印的调兵文书——那文书上的朱砂印泥,红得像靖康年的血。
这样的制度和行动的要求太高了,后边的继任者一但有一人的能力某一方面出现不足,那么这套系统就容易玩崩。
“但这套指挥系统。。。。。。”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格琳娜没有专门系统性地学习过指挥作战,但这些年见过的血与火,早已在她脑海中刻下最真实的战场图景。
这套指挥方式确实有它的优点——全息投影上那些精确到每个小队的箭头标记就是明证。
格琳娜能想象到,这样的部署可以确保总指挥对基层如臂使指,就像精准操控自己的手指一样简单。
对统治者而言,这无疑是掌控军队最牢固的缰绳。
但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被严格限制的将领权限区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淡化了高层军官的影响力,甚至像用手术刀精准切断了将领与士兵之间的血脉联系。
那些红色的限制框线,在暮色中看起来像极了禁锢猛兽的牢笼。
格琳娜的视线悄悄移向站在沙盘另一侧的陈树生。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他战术服上那些未干的雨水痕迹。在她的认知里,陈树生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既是掌控全局的棋手,又是束缚将领的锁链。
她不得不承认,尽管陈树生这混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可每次都能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像此刻沙盘上那些精确到令人发指的部署,每个标记都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光芒。
格琳娜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不是不想提出意见,但除了不知如何开口之外。。。。。。战术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那种微妙的畏惧感像蛛网般缠绕着她的思绪——既是对指挥官权威的本能敬畏,又掺杂着更复杂的情绪。
陈树生对她的善意,那些不经意间的温柔目光,还有偶尔流露的私人感情,像一层薄雾般模糊了她对这个人最本质的认知。
但格琳娜可不是什么傻丫头——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上周,这个男人是如何面无表情的消灭与折磨他的敌人的。
审讯室那边的事情格琳娜也了解了,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格琳娜真的感觉到了恐怖……只能说就是当年的克格勃也没有这样折磨人的手段。
契卡&克格勃:你要不要猜一猜谁是祖师爷。
对于别人来说,尤其是对于敌人来说……陈树生可是一位极为可怕的人。
“没错,这样的系统对于最高指挥者的要求极高,自身能力不够的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就算是前线武将在怎么厉害军队作战能力在怎么强,都没法发挥出自身实力,甚至还会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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