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维模式如同雪原上独行的孤狼,摒弃了一切文明社会精心编织的逻辑网络,只剩下最原始也最可靠的直觉神经网络。
此刻,这些神经末梢正在她的大脑皮层上疯狂闪烁,拼凑出一个简单而明确的结论:危险。
这个金属洞穴里的一切都令她不安。
墙壁上整齐排列的管线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血管系统,天花板垂下的照明设备如同倒悬的金属果实,就连地面轻微的震动都仿佛是这个空间正在呼吸的证明。
没有熟悉的尿液标记,没有同伴留下的爪痕,甚至连空气流动都带着人工调节的刻意感——这一切都在她的大脑中拉响最高级别的警报。
她的脊椎微微弓起,每一块肌肉纤维都像上紧的发条般蓄势待发。
指关节因过度紧绷而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咔嗒”声,指甲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折射出类似猛禽爪尖的寒芒。
远处传来的机械嗡鸣与通风系统的气流声在她耳中被无限放大,与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交响曲。
在这个由钢铁与未知构成的迷宫里,她的存在就像一滴落入精密仪器的野性血液,既格格不入又充满威胁。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粘稠的胶质,每一秒都足够她完成从静止到扑杀的完整预演。
而她所等待的,不过是那个触发狩猎本能的决定性瞬间。
“没有危险……”
这个念头如电流般掠过她的神经末梢,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向前无声地滑出一步。她的足弓完美地贴合着金属地面的弧度,脚掌与冰冷的合金接触的瞬间,肌肉纤维精确地调节着压力,将本应有的脚步声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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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不是在行走,而是某种液态生物在金属表面流动。
她的目光如两束聚焦的激光,锁定前方三米处那片不规则阴影。那里的空气似乎比周围更加浓稠,光线在通过时产生了微妙的折射。
阴影边缘时而轻微扭曲,像是某种半透明生物在蠕动,又像是高温气流造成的视觉误差。
她的呼吸频率自动调节到与通风系统同步,每一次吸气都精确地捕捉着空气中可能存在的荷尔蒙、信息素或是金属疲劳释放的带电粒子。
猎杀程序在她的神经系统中自动加载完毕。
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唾液腺开始分泌特殊的酶,瞳孔调节到最佳狩猎焦距,皮下毛细血管收缩以减少可能的失血量。
一旦那片阴影中跃出任何活物,她的身体会在0。3秒内完成扑杀动作——牙齿瞄准颈动脉,指甲化作解剖刀,所有动作都将遵循最完美的生物力学轨迹。
她的思维中不存在现代战争复杂的战术推演,只有铭刻在DNA里的原始猎杀算法。
当她的身体呈现完美的扑击预备姿态时,脊椎形成的弧度与史前洞穴壁画上的猎豹如出一辙。收缩成垂直细线的瞳孔里,倒映着那片被分解成无数像素点的阴影区域,每个像素都在她的大脑中转化为运动轨迹预判数据。
突然,她的神经突触间爆发出无数可能性模拟:3D建模般的战斗场景在脑内急速生成又湮灭。
第一个模拟场景中,人形生物从右侧突袭,她看到自己的犬齿刺穿对方喉结的完美角度;第二个场景里,多个热源呈包围态势,她计算出最佳突围路线需要借助左上方通风管道;第三个模拟更为复杂,某种超出认知的庞然大物出现,她的程序自动切换到环境利用模式——将金属墙壁的反弹力纳入攻击变量。
“生存……还是死亡……”这个终极命题如幽灵般浮现在意识表层,但立刻被更底层的本能程序覆盖。她
的神经递质拒绝向这个哲学性思考分配更多资源,因为生存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写进细胞里的绝对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