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琳娜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让她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虽然说这样的描述手法大部分都是后人加上去点缀的……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陈树生突然凑近了些,战术服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光。
“但讲真的几千年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只是眼睛里还藏着笑意,“这样的点缀和形容难道就不能换个修辞手法吗?”
陈树生最后做了个总结的手势,活像个在法庭上陈词的检察官。
“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太阳他老人家的感受好吧……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这些之后会不会感觉很郁闷。”陈树生一副表示自己十分无奈的样子。
“噗~!”格琳娜猛地捂住嘴,战术手套的纤维蹭过嘴唇,带着淡淡的火药味。
指挥室的灯光在她突然抖动的肩膀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是被惊起的飞鸟。
她努力绷紧面部肌肉,但眼角已经泛起细小的纹路——这种憋笑的表情在她那张惯常冷静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
“什么天使赐予的,什么恶龙或者是大自然赐予的……”格琳娜在心里默默列举着那些荒谬的说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电击枪的握把。
金属与战术手套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加密的摩尔斯电码。
她不由的在脑海里面想象出来一张泛黄古籍里夸张的插图——总是有个发光婴儿躺在莲花上,周围环绕着各种神兽,活像个奇幻主题的生日蛋糕。
陈树生的声音突然变得抑扬顿挫,活像个街头说书人:“其中最奇异的是,他生出来时体有金光,三日不散……”他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夸张的圆弧,战术投影仪的光束追随着他的动作,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而且胞衣如菡萏……”说到这里,陈树生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一声,战术服下的肩膀轻轻耸动。
格琳娜终于憋不住的笑声吹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于是,这都成了他日后之所以伟大非凡的理由。”陈树生摇摇头,战术靴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想起学生时代捧着教科书的样子——那时的他还能一本正经地背诵这些“天命所归”的鬼话。
“如果书里面的内容没有瞎编的情况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只是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出卖了他,“那么他老人家日后能不早夭时真的无比的幸运。”
夕阳的余晖透过防弹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指挥室,将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陈树生倚在战术桌旁,落日的光线在他带着笑意的眼角描出细小的纹路。
“这是多么严重的异形胎加新生儿黄疸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轻快得像是在弹奏某种欢快的曲调,“并且还是一连黄了三天还没好。”战术终端屏幕的反光在他下巴上跳动,映照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格琳娜差点从座位上栽下来,战术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下意识抓住桌沿,指尖触到陈树生刚刚放下的咖啡杯——杯壁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还能这么说?!”她的金发在夕阳中闪耀着蜂蜜般的光泽,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第一次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
窗外,格里芬基地的哨塔在暮色中拉出长长的影子,巡逻的人形们正进行着黄昏时分的交接班。
远处靶场传来的零星枪声,像是为这场荒诞的历史解读打着节拍。
陈树生看着格琳娜惊讶的表情,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毕竟真要是按照史书上写的内容,”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分享秘密般的亲昵,“那这确实是黄疸的症状。”阳光在他战术服的肩章上跳跃,将那颗金属星星照得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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