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在街上擦肩而过时、点外卖开门撞见时,分毫不?差。
指尖悬在半空片刻后?缓缓收回,目光顺势下移,将眼前人的五官尽数框入取景框。
片刻后?他迟疑着开口。
“……康……喜月?”
对方的睫毛剧烈颤动?两下,随即轻轻点头。
“你、喝多?、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转回头继续翻找货架。
程英的大脑有些没转过来。
所以他之前碰面过两次的那位骑手,其实是他的高中同学?
虽说那两次碰面对方都戴着口罩,可当时距离那么近,自己居然愣是一点儿都没认出来。
“我是程英,”他伸手抹了把?脸,“和你高中同班的,你……”
“知、道。”
康喜月的回答像被按了慢放键,每个字都拖着点尾音。
他指尖停在标着“甜辣酱”的纸箱上,琥珀色的瞳孔在光影里明明灭灭:“毕、毕业照……你站、站我后?、后?面。”
“是吗?”
这个程英倒记得不?太清楚。
与半生不?熟的老同学突然相遇,还是在自己给对方添了麻烦的情境下,他突然有些窘迫。
谁家好人失恋买醉喝成烂泥还被老同学发现并在人家店里蹭了一晚啊。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的头发上,浅金色的发丝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丝丝微光。
“你变化好大啊,我差点都没把?你认出来。”
程英对康喜月的印象不?算深刻。在记忆中,这个人高中时留着呆板的锅盖头,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听说他小时候因为发烧,烧坏了声带,导致说话总是结巴。也正因为这样,除了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程英几乎很少听到?他开口说话。
康喜月在班里一直都是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人,染成金色的发丝蓬松微卷,将光洁的额头完全?展露,常年隐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了遮挡,眼尾自然下垂的弧度透露出几分乖巧。与记忆里那个衣着素朴、总带着几分局促的身影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怪不?得自己好几次都没能认出来。
程英话音刚落,康喜月已经从纸箱里翻找出两袋面包糠。只见他顿了顿,将目光投过来,缓缓说道:“你……不、大。”
程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过了片刻,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康喜月是说自己变化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