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外,他们当然不会说,袁清韵的血就是药。
割肉放血这种事,说出来自然不会好听。
所以他们只方放言说,是秦家收留了远道而来,想投靠他们家的外戚,却不料袁清韵和戴月偷走了秦家主的救命药。
袁清韵和戴月之所以恨极了秦家上下,一是因为他们在拿着秦家寄送过去的书信来此,原以为是来学习,没想到是来送血。
二是因为他们为了保命,千方百计逃离秦府,不料听到外面闲言碎语,都说是他们主动来投靠,结果还偷了主家的东西跑路。
屠夫摇身一变,成了小羊羔,羊羔护住了自己的肉,反倒变成夺走了别人的肉。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好在伪装羊羔的屠夫,没有等到别人给自己送来能宰割的肉,倒是甩出去的刀有去无回,被封印在某个箱子里,瞪眼看着箱中的漆黑,默默数羊哄自己入睡。
箱子外面,大羊羔给小羊羔讲故事:“戴月啊,你要记住,坏人只有躺在棺材里才会老实,四四方方的框和黄黄白白的草,是最适合他们的送别礼。”
戴月连连点头,又看了一眼窗外,“天亮了,是不是该轮到他们守箱子了?”
袁清韵:“没那么快,白天比夜长很多,再说了,这个时间,不太合适。”
戴月懵懂:“啊?为什么?”
袁清韵:“容易被打,你现在还小,不用理解,记住就行。”
戴月自然都听少爷的,于是连连点头!
袁清韵揉着他的脑袋,一脸欣慰,又看向隔壁,眸中不由露出羡慕之色。
成年了好啊,成年了真好!
而正被袁清韵羡慕着的成年人和成年兽,这会儿还待在洞窟里。
方凌仞听了褚清钰的解释,只觉后怕不已。
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若是他没有在房间里留下一个通道,若是褚清钰迟一些来到此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东西既能操控他的魂体,又能通过魂体控制他的身体,那么,离开这个阴阳交界处,离开外面的房间,岂不是轻轻松松?
“他们知道你是打败了禁地血儡的鬼修,想必便是从那时起就盯上了你,趁你不备,伺机在你身上流了几滴血,一直埋伏,等待机会。”
褚清钰轻抚着方凌仞的脸,“此地虽然阴气极重,适合你修炼,但同时也是与你有契约的地方。
契约之下,你的鬼气会被送入灵脉那边,而你同时还需要顾及自身的修行,分不出太多心神,才被他趁虚而入。”
方凌仞缓缓点头,“那东西要等我如此虚弱,才敢冒头,可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褚清钰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心有戚戚焉。
对方是欺软怕硬没错,但确实也有几分本事。
只怕那个血色的小人,也是血术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