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的纸张和白布,飘得满屋都是。
前来汇报消息的兽人,战战兢兢的递上了其中一张,根本不敢看姬昌鋆的脸色。
姬昌鋆只看了第一句,就是气得上手将纸撕了,不再管她,一心投入解除她给姬兀争和姬兀宁身上的血术设下的封印当中。
结果自然是没能成功,得到消息的树灵也来发难,质问他为何不照看好孩子,让兀诺得手。
面对树灵那质疑的眼神,姬昌鋆瞬间明白,树灵这是在怀疑,是不是他暗中操作,有意妨碍。
可他分明只有在这件事上,没有出手干预。
树灵并不相信他的话,之前许诺姬昌鋆的一些事,也因此不了了之。
诸事不顺,哪哪都不得安宁,姬昌鋆忙得脚不沾地,或许也是有意回避一些事。
等兀诺的贴身女侍不顾阻拦,身上插着数把断剑,顶着满头满身鲜血,冲到他面前时,已是数日之后。
兀诺的死讯,也是在此时,传入了姬昌鋆耳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说已经救了回来,活蹦乱跳,还能下床写满屋血书了吗?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到底是谁在压着,谁在拦着,谁在瞒着他?
满身致命伤的女侍已是强弩之末,完全是撑着一口气,才来到了姬昌鋆面前。
她咬牙切齿,恨恨质问姬昌鋆为何不给兀诺活路,诅咒他不得好死,便追随主人而去。
她本意不是来告知他兀诺的死讯的,她就是来诅咒他的。
代替兀诺来的。
姬昌鋆赶到兀诺的宫中时,为时已晚。
就算他事后让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陪葬,也无济于事。
说到底,他这段时间对待兀诺的态度,才给了某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机会。
兀诺的死,也让兀氏一族对姬昌鋆心生忌惮,怨气郁积。
不管从哪方面想,这都像是一场阴谋,还是针对他们兀氏的。
而兀氏一族能依靠的,还得是树灵。
这根本并不是姬昌鋆想看到的情况。
兀诺的死,激化了许多矛盾,也让局势变得越发混乱,难以挽回。
比起这些乱象,最让他感到痛苦的,是兀诺的身影并没有随着时间,从他的脑海里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思念似乎成了一枚毒药,进入腹中,融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