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遵循殿下的命令,本该撤退的人上山了,本该去别处的人也来这座山了,这才遭了殃。
一群兽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大家还在命悬一线,精神紧绷,根本无心关注这种事,现在逃出来了,多数人还受伤势影响,瘫在原地不敢乱动。
这个时候,不管什么戏,他们都照看不误。
原本还觉得困意浓浓,现在都清醒了,尤其是一些犬类兽人,那耳朵当真是藏都藏不住,一看就知道在听。
被训的一群兽人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花寅缙被赫林,黑茂和佘里围着,又抬头看向站在前面的符磬和孔骛等人,只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身边是一直以来的伙伴,前方是一起在洞窟里度过了一月有余的,新结识的朋友。
还有四殿下,那是能召唤他,也是一直以来让他得神引的人。
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可是,眼下双方之间存着芥蒂,矛盾不断激化。
他站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尤其在听到从符磬口中说出的处理方式之后,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殿下有令,所有违令者,各打三百棍,若有不服者,亲自来我这,高声报上自己的名字,我会把你的名字从这上面划掉,此后你们自寻出路!”
顿了顿,符磬嗤笑一声,补上,“各事其主。”
这话显然另有深意,那些与这事无关的兽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啥意思?他们不都是四殿下的手下吗?”
“害!你觉得他们为何不听命令,都要来这,肯定是受人指使啊。”
“哎,说不定是救主心切呢?看到撤退信号,觉得殿下遇险了,便来相助……”
“得了吧,殿下若要相助,不会放另一种信号烟花吗?违令就是违令,若是要追寻违令的初心,那这世上就不存在违令一说了。
总有人能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解释,总不能依靠这些解释来论对错吧,那样岂不是乱套了。”
“依我看,四殿下还是心善,先把他们救出来,才清算他们违令的事,要是我啊,直接把他们留在那洞窟里。”
“罚三百棍,不想挨棍的,只要去报个名字,就能卷铺盖走人,这也太仁慈了。”
有人唰唰地撕了悬赏令,“这上面写什么四殿下和五殿下虐杀宫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我呸!”
还有些人理智分析,“现在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还被那些树根吸食了血和乾坤之力,三百棍,若是下手很重,也得去了大半条命,那些懦弱胆小没骨气的,肯定会选择离开,还能给行刑者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