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门处的桌子上胡乱放着剔骨刀和锯刀,还没来得及清理,刀刃上还有粘稠发黑的血迹,路屿甚至在锯齿上看到了些许碎肉组织。
路屿轻手轻脚离桌子远了点,避开地面凹陷汇集成血水坑的位置。
她顺着听到的呻|吟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门前,贴着门仔细听,似乎是个女人模糊的声音,时断时续,除此以外便无其他动静。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应该是安全的。
正想着,路屿忽然被旁边的木桶吸引,木桶高度快到她的腰间,让她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没怎么思考,她便已经伸手掀开桶盖。
刺鼻的气味一刹那冲向她的天灵盖,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截青白色的手臂,切面因为时间已久而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黑紫色,桶盖被“啪”的一声合上。
郑瑜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了。”
郑瑜说。
路屿后知后觉,这时候大脑才重新开始转动起来,她侧身扶住墙,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桶里断肢的画面。
路屿什么都没吐出来,她感到自己心脏跳得很快,皮肤微微发烫,鼻子仿佛已经被房间里的恶臭熏得麻木。
当郑瑜过来要扶她时,路屿侧身躲开:“我没事,先……先开门。”
郑瑜点点头,将旁边的门打开了。
里面是个单人房间,没有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膝坐着,深深埋着头,只有深深凹陷的眼睛露在外面。
她的光裸的脚踝被锁住,铁链连着角落的水管。
房间里没有厕所,角落里都是排泄物,她似乎已经被关在这里几天了。
女人睁大眼睛,充满恐惧地瞪着他们,原本的哼哼唧唧声已经没了,她变得极度安静,似乎在尽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郑瑜朝房间里走了两步便停住,用索多科语跟她对话,女人忽然紧张起来,冲着他摇摇头。
“你跟她说了什么?”
路屿问。
“我说我们是来救她的。”
郑瑜回答。
看来是不相信自己能被救,相比逃跑失败的后果,她宁愿被锁在这里?
郑瑜又问了几句,女人只是摇头,即使没有言语交流,也足以知道她在示意他们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