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看向屋顶上:“大将军,今日中午吃炖鸡可好?”
大黑鸦砸吧砸吧嘴,说:“随便你。”
接着看向观外,道:“有人来了!”
的确有人来了,周一走到前院,略等了等,便听到大门外有人喊:“周道长可在?”
周一出声:“在,进来就是。”
于是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竟然是王翠兰母女二人,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个老妇,颇有些眼熟。
周一看向王翠兰母女:“二位施主这是?”
王翠兰从自己身后将老妇拉了出来,推了她一把:“刘大娘,你硬要我们陪你来,你家的事,你自己跟道长说吧。”
于是周一看向这位刘大娘,见她目光闪躲,便想起来了,是前些日子被自己儿子带来观中退符的那位老人家。
周一只当自己没想起来,问她何事。
刘大娘咬咬下嘴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周一砰地一声磕头,道:“道长,我家老二前些日子冒犯了你,我磕头替他向你赔罪了!”
说着再磕了一个,力道极大,周一赶忙拦住了她,以免她再磕头,手上用了力,拽着人手臂将人给拉了起来,说:“老人家,何必如此?”
看到这老妇的额头,通红一片,她心里都惊了惊,这么大的力气,要是磕个脑震荡出来就不好了。
老妇人眼中的泪水哗啦啦地流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痛的,她哽咽着说:“是我没有教好他,才对道长那么无礼!”
她抓着周一的手臂,说:“道长,我本不该来的,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大儿子中了邪,现在浑身都疼,疼得在家中打滚,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说着,她竟然哭出了声,瘦小的老人为了孩子跪下又磕头,现在还这么哭着,周一实在是做不到冷眼相待,心中叹气,道:“老人家别急,跟我仔细你儿子的情况吧。”
闻言,刘大娘抬头看向周一,泪水涟涟,激动道:“好好!多谢道长!”
接着便说起了她大儿子的情况。
她大儿子是从前日开始不好的,前日傍晚她大儿子从地里回来,吃了饭之后浑身便开始痛了,最初以为是下了地,累到了,好好歇歇便能好。
但她儿子躺在床上睡着睡着,浑身竟越来越痛,半点没有好转。
又以为是被什么给咬了,脱了衣服举着灯细细地看,浑身上下并无伤口,看着没什么不妥,可她儿子就是喊着浑身都疼。
怕周一不信,老妇人看向了王翠兰母女,说:“王师婆她们去了我家中,亲眼看到了的!”
王翠兰忙说:“刘大哥衣服遮着的地方如何,我们不知道,但露在外面的手、脖子、脸确实没什么伤,看着好好的。”
周一问老妇:“可有带他去看郎中?”
老妇一愣,喃喃道:“没……没有。”
她说:“都说他是中了邪,没想起来还要看郎中。”
王翠兰在一旁道:“刘大娘,道长说的没错,是该先找郎中看看,若是得了什么病,当日便去看了郎中,说不得现在都已经好了!”
还说:“我跟刘端公都给他驱了邪,一点用都没有,这么看来,多半就是病了,要不怎么两个人来驱邪都没用呢!”
刘大娘反应过来,说:“是是,该去请郎中的,我现在就回去让老二去城里请郎中!”
说着就要往外走,周一叫住她:“且慢。”
刘大娘扭头,不解看向她,周一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若当真是中邪,也免得你多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