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有些诧异,这个天这么热,为什么还要用被子把人裹起来?她都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时时刻刻都泡在里面。
这时候,任大家冲着门外喊了起来:“可儿,可儿,怎么还没有进来?”
元夕身边立刻传出童声:“阿娘,我来了!”
说完,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元夕,元夕捏捏她的脸,这是跟道人学的,道人最喜欢摸元旦的脸,她也跟着摸,果然小人的脸都是嫩嘟嘟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里头的任青听到了声音,警惕问道:“可儿,门外还有谁?是谁在说话?”
元夕牵着任可走进屋子,说:“任大家,是我。”
任青见到是她,松了口气,说:“原来是元夕姑娘,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可是钱不够?”
“是了,晚上要买香纸可不容易。”
她对任可说:“可儿,快去把娘的荷包拿来。”
元夕拉着任可,没让她动,说:“不是钱不够。”
她看向任青怀中的小人:“是我听任可说任果被坏东西欺负了,我就想进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好把他抓起来,不让他害人。”
她环视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两个箱子和一张桌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她看向床底,床底虽然很黑,但她也能看清楚,里面没有藏人,也没有其他东西,连一只耗子都没有。
任青被热得不行,额头上都是汗水,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她感激地看向元夕,说:“多谢元夕姑娘,其实哪里有什么坏人,我家果儿这般哭闹,是因为她患有惊症,可儿不明白这事,所以才说有坏人。”
元夕不明白:“惊症是什么?”
任青说:“在其他孩子身上,惊症就是发热、抽搐,啼哭不止,我家果儿倒是不发热,但就是害怕,不敢出门,也不敢一个人待着,要我一直抱着才行。”
元夕明白了:“所以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出门,让我买了菜给你送来。”
任青无奈点头:“是啊,我一离开,果儿就啼哭不止,若是哭久了,她会生病了,我不敢离开家里。”
元夕:“可你以前也出门的。”
第一次遇到任青的时候就是在瓦子,那时候她刚演完了傀儡戏。
任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怀中的孩子发出了不安的声音,她赶紧抱住孩子,对元夕说:“那时候我家果儿没发病,这些时日发了病才这样。”
元夕点点头,又说:“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出门。”
任青摇头:“不行,出了门,她就更怕了,你看现在还是在家中,她尚且要用被子裹着。”
元夕好奇:“这样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