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没好气道:“快走,大人和道长做事,用得着你来说道!”
男子连连点头:“是是是!”
他跑进了周遭人群中,曹丰对周围人道:“散了吧!”
于是衙役们又让村人们回了家。
曹丰看向刘玉儿,咽咽唾沫,问周一:“道长,这鬼杀了人,该怎么办?”
周一沉默了几息,说:“先找找她的埋骨之处吧。”
曹丰不解:“这是为何?难道要找到她的尸骨,才能惩戒她?”
周一摇头:“并非如此,而是她周身都是邪气,我想她的坟中或许出了变故。”
曹丰颔首,对一个衙役招招手,说:“去问许大牛,这刘玉儿的坟在何处。”
衙役:“是,头儿。”
衙役走了,周一冲站在曹六身边的元旦招招手,元旦跑了过来,抱着周一的腿,怯怯地看着无法动弹的刘玉儿,看一眼,缩回脑袋,又看一眼。
刘玉儿注意到了她,眼角通红,凶恶道:“看什么看?!”
元旦被吓得抖了抖,周一摸摸她的背,说:“别怕,她动不了。”
元旦点点头,又探出头去看刘玉儿,嫩生嫩气地问:“为什么你的眼泪是红色的?”
刘玉儿阴森森看着她,声音嘶哑道:“我是鬼!我的眼泪自然是红的!是血泪,你知道吗?”
元旦紧紧抱着周一的腿,咽咽唾沫说:“可是老师和韩林哥哥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眼泪也不是红色,是白色的。”
她顿了顿,问:“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我听到你说你的孩子死了,你不要难过,我师父也死了。”
“师叔说了,死了的人都是去换身体了,他们会换一个好的身体,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很开心地生活着。”
小孩儿脸上一派的纯真,发自内心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这个早已死去的老人。
刘玉儿眼中再次流出血泪,道:“你懂什么?不过是个几岁小儿,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元旦的眉头皱了起来,面上都是不解,拉了拉周一的衣摆,小声问:“师叔,为什么她还在哭啊?她是很想她的儿子吗?”
周一摸摸她的头,看着她圆圆的眼睛说:“她是在为她自己而哭。”
“为她所遭遇的那些不公、那些排挤、侮辱、苦难……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