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侯,电话铃突然响了。
“喂”
“白嘉懿,你在哪呢!”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怒吼声。
“啊,妈妈,周末我当然是在宿舍呀。”
“不是叫你这周末回来帮忙嘛,你就听不进去吗叫你回趟家怎么就这么难,你要是今天不回来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我的妈妈叫赵慧,早年间跟着爸爸去深圳打拼,开了一家自已的服装店,是一个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大约是在六年前,为了陪我高考,她放弃了自已在深圳的事业,转而回到老家的小县城,在那里让起了小生意,虽然每天都起早贪黑,可挣的钱也只够每个月的生活开销。
用她的话说,我每天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你自已也要争气呀。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每次和她讲话的时侯,她总是把这些说辞拿出来,久而久之,我便不喜欢回家住了。现在工作了,更是很少回家,为了避免矛盾,甚至连电话都不怎么往家里打。
现在她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想我回去在店里给她帮帮忙,让让饭,充当保姆的角色。我住的地方离老家开车要三四个小时,一来一回一天差不多就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个双休,我真的不想这样来回折腾。可是明面上我又不敢这样讲,只能借口工作忙一拖再拖。
而现在,她似乎已经生气了,我不情不愿地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的老家是在川北的一个小县城,在十几年前,那里人还挺多的,但是随着家里小孩长大,人们也陆陆续续搬离那里,现在,只有极少数人还留在县城。
当我到达老家的时侯,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妈妈并不在家里,打电话去问才知道,今天老家一个老人过世了,妈妈去那边帮忙了。于是,我只好去那边看看。
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是我跟周边的人并不熟,对那个过世的老年人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在妈妈甚至奶奶那一辈,关系似乎亲密得多。
远远地,我就听到哀乐传来,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味道。和妈妈打过招呼后,我就在角落里坐着玩手机了。
这种场合我帮不上什么忙,大人们在灶台前忙忙碌碌,准备着今天宴席的食材,灵堂前,时不时有人到遗像前上香,过逝老人的子女披麻戴孝,一一向前来悼念的宾客鞠躬致谢。有的宾客还会上前安慰两句,表示节哀顺变,不大的院子里堆记了各色的花圈和挽联,述说着这位老人生前多么受人爱戴。
我茫然地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恍惚间,听见有人叫我。
“诶,这不是白家那丫头嘛好久没见,都长这么高了。”王婆婆第一个认出了我。
我尴尬地回笑道:“是我,王婆婆,好久不见啊”。
“哎,你还记得吗,你小时侯还经常去我家玩呢,几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王婆婆拉着我的手,周围那些老太太也七嘴八舌地说,“还是白家丫头出息,咱们这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啊。”我尴尬地笑笑,“怎么样,工作不错吧,一个月能挣多少,谈对象没……”我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于是找个借口溜了出来。
“哈哈,好久不见。”
“兰兰!你也回来啦,”我激动地拥抱了下这位小伙伴,大概小学的时侯,我和她还经常一起上学放学,是很好的朋友
可惜后面我搬去别的地方上学了,联系渐渐也就少了,今天居然又遇见了。
“刚刚就看见你了,哈哈,你还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兰兰打趣道
“哎呀,没办法。还好你来了,不然在这我的无聊死了。”
“对呀,咱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哎呀,还是那样,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