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深吸一口气又道:“西北这块地方,面积广大,背靠强敌……”
新平公主闭上眼睛,他自然知道西北的重要性。
皇帝迟早要死的,而他和三皇子、太子也迟早要为了皇位拔刀相向。
若是在西北的高官里没自己的人,被太子或是三皇子完全控制。
到那时皇帝驾崩,即使自己夺得皇位,失败的三皇子或是太子很容易把远离京城的西北当作退路,他们会逃到西北自立为王,拥兵自重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只怕是个大麻烦。
“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去西北的。”新平公主磨着后槽牙道:“如今先找出是谁欺负了驸马。”
苏安独自去了兵部,兵部此时空空荡荡。
今日休沐,兵部只有何英一人值班,此时他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苏安轻手轻脚地移到桌前,开始翻阅自己整理的羊皮卷轴。
日光西斜时,何英才醒,一睁眼见到埋头看书的苏安。
“苏大人,您不是在参加安阳公主的婚宴吗?怎么来这了?”何英抹了抹睡觉流出来的哈喇子,又开始低着头转眼珠子。
“是不是婚宴上那些贵人嘲讽你了?说你官小了?”何英试探道。
苏安低着头不应声,只是放在桌上的右手慢慢攥紧。
这一点也被何英敏锐地捕捉到了。
“哎呀,我早跟你说了”何英长吁短叹:“你一个大男人,就靠着公主的关系,脸上不觉得挂不住吗?”
“你啊,平日里和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个张毅第一次见你就阴阳怪气叫你小驸马,也没见你生气。怎么一场婚宴把你刺激到了?”
“不是的。”苏安摇头道。
这些日子,兵部中有不少人说他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但苏安并不生气。
一来,他们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若不是同新平公主成了亲,自己也不会成了兵部侍郎。
二来,苏安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陌生人的看法对他来说实在无关紧要。
这次婚宴上,苏安并不是伤心旁人贬低自己。
苏安真正伤心的是他的无能和身份的卑微带累了新平公主。
说他的不好可以,但说公主的闲话,苏安就不愿意了。
而何英这里还只当苏安是嘴硬。
男人嘛,有谁愿意天天被家里的妻子压上一头,又有谁愿意总被人说是小白脸。
所以何英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子,你不是认识三皇子吗?我可听说三皇子是个招贤纳士,对于任用人才不拘一格。”
苏安慢慢抬头,一双杏眼怔怔地盯着何英,目光慢慢往下扫,最终停在何英身上的那个令他感到熟悉的挂饰。
一个荷包,缝着的是深绿色暗纹,图案是有花无叶的白兰。
他想起来了,这挂饰他在三皇子身上也见到过。
“我再想想吧。”苏安又低头看着羊皮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