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您还真当自己……”那老太监捂着嘴笑了两下,才道:“这是皇后懿旨,公主您可别抗旨不尊。”
“公主……”苏安记得新平公主与安阳公主的关系并不好,生怕新平公主受了欺负,握住新平公主的手:“我随公主同去。”
那太监则冷冷道:“苏侍郎,这新娘子添妆,哪有让男人去的道理?”
新平反手握住苏安的手,笑道:“苏郎不必担心新平,新平去去就回。”
苏安只好松了手。
宴会接近尾声时,皇帝赏赐的美酒已经尽数被宾客们喝尽。
不少人都有了醉意,但角落里的苏安并没有喝多少,新平公主不回来,他很担心。
他起身想要离席去找新平公主,却听见身旁的几个醉酒的官二代们低声道:
“瞧瞧,那就是艳冠后宫的新平公主的新婚夫婿,从前不过是个侍卫。
出嫁就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新平跟了这么个没用的货色,算是要吃大苦头喽!”
“就是,你瞧皇后身旁的李伟横,都敢刁难新平公主,还不是因为她嫁了个窝囊夫婿,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希望了?”
“刘哥,你当初还听偷偷给新平送诗表达心意,结果被她撕个粉碎。现在找了个侍卫,这新平只怕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苏安平常是不会把这些外人的话当回事的。
他们不认识自己,不了解自己,自己也不必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可公主迟迟不归,让苏安心里莫名心焦,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他也是什么将军的话,那些人是不是就不敢议论公主的是非了?
苏安觉得自己变坏了,他甚至想,如果自己也像路查南一样成了西北将军,那皇后便不敢让随意让新平公主去添妆了。
新平公主想拒绝便也能拒绝了。
那个皇后身边的太监便不会对公主如此阴阳怪气了。
苏安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便离开了太极殿,走到了惠开殿前。
殿内的尖锐响亮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到苏安的耳朵里,这是安阳公主的声音。
“我告诉你,新平,你一辈子不过都是个侍郎的妻子。等我夫君在西北赢了突厥,一回来便是兵部尚书,第一个就是要撤掉苏安的兵部侍郎。”
“到时候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承认,苏安是长得不错,随便玩玩便好。你这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没想到到头来真的嫁了个侍卫!不知道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也是,卑贱之人的女儿也是卑贱之人,嫁个侍卫,确实是你的归宿。”
苏安手心被手指扣地生疼,默默离开了惠开殿。
他走的太急,没有听见新平公主的话。
殿内的新平公主听到安阳公主的这番言论,却觉得可笑至极,甚至当场笑出声来:“那我就等着你当上将军夫人呐,安阳。”
不止如此,新平继续压低声音道
“安阳,没嫁得如意郎君也别发疯。”
“你!”安阳公主气得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