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些事情就绕不过权少顷,宋朝不是圣母,自然不相信网上那些,爱可以感化一切的鬼话。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受到欺负的时候也会生气,谁没有怒火攻心的时候诅咒对方去死。
普通人泄愤的方式,是想过之后,气也就消了,没有真正弄死对方的心思。掌权之人的想法则不同,要么我不动手保持表面的平和,只要动手就绝不会让对方再有爬起来的机会。
宋朝感激权少顷为她做过的一切,却不赞同他做事的狠绝,这也许就是普通人与掌权人的不同吧。
就像贲齐的事情,原本只是普通的治安案件,在警察局顶多拘留半个月,权少顷直接将人带回了南川。在南川的地盘上,警方根本插不上手,权少顷就是南川的天。
小小的一炉香数条人命,承载着一对母子悲惨的一生,不敢想象在她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服下那么多的药丸,背后有着什么样她不知道的隐情。
思虑太多,心便不自在,每当想起权少顷这个人,宋朝的心里如坠一块巨石,无比的沉重。
两人从房间里退出来,小心的关上房门,燕妮儿主动去清理桌上的餐盒,让宋朝先回房休息。
宋朝确实有些累了,拿出睡衣要去洗澡,此时响起了敲门声,燕妮儿机警的来到门前,沉声询问对方身份。
“十分抱歉打扰了,我姓陈,是聪聪的爸爸。”
宋朝与聪聪爸爸打过几次照面,识得他的声音,冲着燕妮儿点了点头,燕妮儿伸手打开了房门。
聪聪的爸爸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知识分子,高高瘦瘦还戴着一副眼镜,他曾经是某个科研所的高级研究员,挣得不算多,却十分受人尊重。
齐淑媛与他离婚,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挣得太少,无法支撑她奢侈的生活。离婚后聪聪爸爸辞去了研究员的工作,到了一家大厂去做研发,收入非常可观,就是比以前还要忙。
聪聪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孩子交由家里老人管,自聪聪的奶奶生了重病,出国去医治,聪聪交给保姆去带。
聪聪爸爸平时工作忙起来,就不分黑天白天,连续几天不合眼都是常事,更加无暇照顾儿子。今天保姆打电话说聪聪病了,一直哭着要找爸爸妈妈,聪聪爸爸电话里答应早点回家,可一忙起来谁又能算得好时间,没想到一回家就在门上发现了纸条。
他与宋朝只是点头之交,在电梯里面碰到问候一声,上次回来听保姆八卦她离婚了,家里好长时间都没人,不知去哪里散心了。
“宋小姐,打扰了,平时聪聪都是由家里保姆带,保姆做起事来也算上心,不知今晚怎么就不见了。”
单亲爸爸独自抚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宋朝很是理解。
“聪聪睡着了,我给他吃了退烧药,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小孩子发烧时常会反反复复,你今晚多注意一下他的情况。”
遭遇离婚,母亲患上重病,独自抚养儿子的男人,许久没听到关心的话语。
“谢谢你,宋小姐。”
聪聪爸爸进到房间,抱起熟睡中的儿子,用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孩子的脑门冰冰凉,还有一些油腻感,想是退烧时出了汗,扯开身上的外套,将儿子裹在其中,才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再次谢过屋子里面的两个女人,聪聪爸爸抱着儿子回到自己的家中。看眼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两人也都各自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