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身体不好了,不是老糊涂了!这栋公馆还是我做主!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川洲怎么死的,我不用你们来说!”
这句话,倒是令纪鸿洲略感意外。
他们是真觉着,纪三夫人病糊涂了,多活一日是一日,所以才没告诉她。
“她是怎么早产的?怎么早产的!”纪三夫人怒极嘶吼,“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看不好,废物!”
“把人给我弄过来,我要亲手弄死她,给我的儿子跟孙子陪葬!!”
纪鸿洲沉默不语。
他等纪三夫人吼完了,人连气都喘不上来,这才起身走出房间,吩咐人去请大夫。
*
走出公馆,纪鸿洲在车旁驻足,朝展翔伸过手。
展翔看了看,从自己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支烟递上前,又划了火柴替他点上。
纪鸿洲呼出口烟雾,叼着烟徐步绕过车头,一边淡声交代展翔。
“安排人,去把董玉珍带过来,你亲自在这儿盯着,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后再回来禀话。”
展翔垂手立直,“是,大帅。”
纪鸿洲没再多言,绕到驾驶位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门关上,他自己开车,径直去了军政府。
这边办公间里,钟淮泯干了两屉牛肉包子和一大碗馄饨。
刚吃饱,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剔牙,便听门外的小副官军靴哐哐见礼。
“大帅!钟参谋在等您。”
钟淮泯扭过脸,见门自外推开,纪鸿洲眉眼淡薄走进来,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登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直了怼道:
“你有什么毛病?故意折腾人?一大早使人去喊我,我还以为出什么急事儿,急巴巴赶过来,结果你丫。。。”
纪鸿洲没搭理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不准在我办公间吃饭,下不为例。”
钟淮泯话被截断,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你好意思说?那我来的急饭都没吃,还怎么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