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的铿锵声楚楚总总地响起,一道道锋锐的剑尘只破开长蛇的后腹,而另一旁,肖兰时和卫玄序的银火恰到好处地将蛇群有意逼到施行知处,一时间,方才还汹如洪水的蛇群,此刻在两方的配合之下已然分割成涓涓小流。
正打着,郑哀和影子也从东面席来,两人尽然是灰头土面,衣袍上无一不是喷溅的蛇血。
郑哀急急忙忙在影子的掩护下来到肖兰时的身旁,皱眉托起他的手臂,一脸的担忧。看他的神色,仿佛要哭出来。
“兰时公子,我来得晚了。抱歉。”
肖兰时瞥了他一眼,挣脱开:“你身上又没有内丹真气,有什么好抱歉的?”
郑哀泫然低下头,从怀里掏出药瓶,撒在肖兰时手臂上的蛇咬伤口处:“这是治蛇伤的药,可能会有一些桶,兰时公子忍一下。”
白色的粉末径直撒在伤口上,肖兰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两息后:“多谢。”
郑哀抿唇道:“我也没有什么能为兰时公子做的,只有这些,还请兰时公子不要与我见外。”
语落,肖兰时打量着他浑身的蛇血,他身上那间素白色的衣衫,已然被脏得不成样子。
“你从城东急急忙忙冒险赶来,就是为了给我们送药么?”
郑哀又低眉苦笑道:“我实在没有什么能为二位公子做的。”
肖兰时又看着他底下沾染污泥的衣裙,默了两息,认真说着:“恩情记下了。”
郑哀只笑了笑,转而又去看卫玄序身上的伤。
此时施行知也赶来,手腕一翻,天空中的千字文通通卷入了他的衣袖。他大踏步而来,打量着肖兰时二人,道:“看来没有重伤。”
肖兰时嬉皮笑脸地举起手臂上,刚才被蛇咬了几口的那些:“没有重伤?什么叫没有重伤?你看看这些大牙给我咬的,都不知道里头有没有毒的,要不是因为你哥我身子骨康健,你早就看不到我活着站在这儿了!”
施行知默默:“……”
然后肖兰时就越发得寸进尺,拿手捂着额头:“不是,我怎么觉得现在我脑袋有点沉呢?还有点晕。我估计我应该是中了什么蛇毒了,不行不行。”
施行知木然:“但是……”
肖兰时连忙打断:“应该还是什么剧毒的蛇毒!”
施行知:“可是……”
“哎呀!要死啦要死啦!”
施行知呆呆:“啊?要不要我跟杨先生说一声,看他那里是不是有……”
还没说话,肖兰时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就立刻跟杨督守说,蓝家的突然莫名其妙把我俩给抓到这里,因此我还莫名其妙中了蛇毒,在身体如此欠佳的状态之下,怎么才能出色地完成杨督守给的任务?那肯定不行!你跟他说两声,查案的期限必须得宽限几天了!”
施行知:“……”
肖兰时看着他,极其有精神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