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肖兰时心想什么一般,郑哀立刻答:“是我一直替兰时公子温着。”
肖兰时抬眼看着他:“我睡去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旁边?”
郑哀顺从地点点头:“人手不够,麻娘吩咐宋石公子去照看卫公子了,思来想去,觉得我妥帖,就安排我来。”啧。
又这么欠下了个人情。
肖兰时一抬腿从床上坐起来:“多谢。”
“兰时公子不必言谢。”
肖兰时看向他:“一码归一码。那之前约定好的八千两,过两日我直接去督守府给你提出来,你不必担心。”
郑哀低头应了声“是”。
紧接着,肖兰时话锋一转:“卫玄序现在如何了?”
“请兰时公子随我来。”-
紧接着,肖兰时就在郑哀的指引下来到一个转角处的房间,和卫玄序之前那个房间不同,这个屋子里面朝北,似乎是在刻意躲避了太阳光。
一推开门,宋石的目光像是只兔子般朝闲聊锯齿看过来:“肖肖!”
肖兰时立刻用指头比了噤声,然后低声问:“卫玄序怎么样了?”
宋石几乎扑腾着走过来,将他领到床边。
低头,卫玄序还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从被褥里露出的手上,扎着大约五六根细长的银针。
肖兰时用下巴指了下,问:“这什么东西?”
宋石解释道:“肖肖,自从你去了之后,公子的脉象一直不稳,幸亏郑哀通医术,用银针略稳住了公子的脉象,也为你争取了时间。”
闻声,肖兰时立刻:“脉象不稳?卫玄序还没有醒过来吗?”
宋石略显担忧地摇了摇头:“从未。”
肖兰时眉头微皱:“这就怪了,之前两次,哪次不是我一睁眼,他就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找黄老的人看过了吗?”
“麻娘已经请了。黄先生那边每天都差人过来探望,今早,黄先生的人刚走,说是脉象一切正常,只是身子太弱,需要静养。”
肖兰时半信半疑:“那黄老那边的人没说什么时候能醒?”宋石摇摇头。
“不对。”
突然,肖兰时立刻急匆匆地在卫玄序的床边坐下,抬手就按上卫玄序的脉搏,几息后,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旋即,他怒骂一声:“哪来的庸医!什么叫脉象平稳!卫玄序的脉象明明虚弱得都快要没了!”
此言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立刻轰然炸开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