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慕容卿尤诺那话也像是在点她,怪罪她怎不去提醒了她二人。
好似白一方会舍得给尤诺花上二百两,那般亲近了像对妹妹,却对她的摊子匆匆而过。
杜若大家闺秀,也将她逼成了万年老二。
有杜若在,恐是她想靠结业考来打个翻身仗的念头,终会落空。
宋令仪浅笑着上前:“也有我的不细心了,今儿阿若请了花宴,等结业之后我再来请一场可好?只我可请不起百花楼,只能吃些别的。”
慕容卿哪里会真贪那一口吃的,只高兴着好友都这般顾念她;尤诺是听了能吃花宴,什么次等良等都不在意了。
晚间儿,慕容卿吃饱喝足家去,脚步一转没回静雅堂,而是去了她大哥的何畅楼。粘到白一方最后烦得给她轰走。
黄鹂画眉笑慕容卿:“郡主若每日都如此,怕是大公子会烦得早些启程。”
打趣儿的话慕容卿却当了真:“那可如何是好?”
“郡主不如让大公子与二姑娘一样,教导了郡主课业,许是见到大公子的次数多些。”
慕容卿是心里极度舍不得白一方,想着这法子一举两得,便听进去了画眉这话。她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因着近日疲累,几个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紫竹林依旧。
小桥流水的景色初瞧来惊艳,瞧多了也就那样儿。
慕容卿没什么心力去想沈止,她这会儿只想睡觉,朝着草原那处去,见上回沈止说是要盖了竹屋的竹子还在,便换了个地方窝着睡觉去了。
她是真睡得着,以致于沈止出现她都不晓得。
少女睡得香甜,樱粉色寝衣与草地映衬,青嫩得比春景更美。沈止脱了自己的上寝衣,盖在她身上后,光着上半身继续去盖屋子。
他手刚摸到那竹子,又怕动静吵到睡着的人。
心里也舍不得这点时辰,又走回了慕容卿身侧坐下。
他盘着腿,手中摸着紫玉手捻,索性闭目开始调息。
蒲公英漫天,风不知从何起,将其垂髻的发丝吹得微微扬起。那几缕发丝无端给其添了些许神性。
慕容卿翻个身,摸不到九苔如意就迷迷糊糊睁了眼,她一眼就瞧见了那紫玉手捻。白日里也见着了,梦里也见着这手捻。
虽不知为何他这手捻能带到梦中,但她上回问的问题答案似乎已是不言而喻。
慕容卿为微不可知的叹了口气,不知晓要如何面对他。
“为何叹气。”
“沈少卿。”
“嗯?”
慕容卿背对着他,轻声道:“我想请你,不要再入我梦可好?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
这话慕容卿不明白了,一着急就坐起来:“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如此?”
沈止侧头看她。
那眼神沉静,让慕容卿无端就心虚脸热,她膝盖上还是他的寝衣,云罗的料子,轻薄柔软。不过四月天气,他安寝时竟已是穿得这么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