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语气毫无波澜,“她怀孕了。”
姐姐死去时,是不是也像一块破布被拖走?
我悲怆驻足,目送她在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痕。
这样的场景三天两头就会在别墅里上演。
定罪陆繁的绝佳证据就在眼前,但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毁尸灭迹。
这栋别墅里到处是监控,进出门都要经过忠叔搜身。
这么多年,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为的不过是一息的机会。
我眼含热泪,颤抖着闭眼,重新睁开时镇定了许多。
三天后,我在花圃里浇花。
忠叔出现在我身后,“钟小姐,繁总请你过去。”
我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9
陆繁把我抱在腿上。
他一下一下捏着我的后颈,像把玩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幼猫。
“我说过,要给你个交代。忠叔。”
忠叔毕恭毕敬地汇报,“网上放出的照片,只有陆宅书房的电脑有存档。黎小姐没有进过书房。”
“别墅的监控在一天出过故障,是人为造成的故障。”
他是说,陆繁对黎悦未设限制,她可以随意进出书房,如果是她想盗取照片,也不会专挑故障那一天。
她不知道监控的事,造成监控故障、盗取照片的另有其人。
“当天来过的人,有钟小姐。还有,盛小姐。”
眼前的盛梦圆脸色煞白,矢口否认。
我适时红了双眼,含恨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这么多年,被我踩在脚下,你很不甘心吧。”
陆繁含笑看着她,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寒冷刺骨。
“一箭双雕,盛梦圆,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么多年,白养你了。放心,你的混账事,我不会算在你爸头上。老人家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会好好照顾他。”
她被拖到铁架上,痛哭哀求,“求求你,繁总,看在我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不求你让我死得痛快,不要动我爸爸。我求你——”
他不紧不慢地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淡淡道:“宁宁,出去。”
我浑身发抖,流泪道:“繁总,她毁了我,我要亲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