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也知道,晋阳现在这摊子事,不是我能捂得住的了。”
他指了指桌上那一堆卷宗:“流民作乱,军器走私,流言遍地……麻谷岭上,还有十万壮士埋伏着随时准备下山出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崔这个字脱不了干系,而这……”
说到这里,李北玄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甚至还带着点诚恳的味道,认真道:“这事儿,我可不敢置喙,也不敢说什么审不审的。”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件事。”
“您要是现在能给我个说法,把事理捋清,把人揪出来,该送官送官,该封祠封祠,该脱名脱名,我这边写个奏章也好,给京里送封信也好,起码咱能给朝廷一个明白话。”
“说崔家并不庇护奸逆,反而主动自查、助我办案。”
“到那时,朝廷自然是感念您忠心,咱们各退一步,给大家都留点体面。”
“但您要真一口咬死无干,那我可没法糊弄下去了。”
说罢,李北玄抬眼看着崔仲琛。
语气平静道:“您知道圣上脾气。若我连夜上折,把这些卷宗原件送入京中,最多五天,兵部、刑部、宗人府的三拨人就能把清河崔氏围个水泄不通。”
“到那时,朝廷可不会问什么本支旁系,也不会按宗谱翻人名。”
“只看你们姓崔,是不是?”
……
崔仲琛盯着那一摞卷宗,半晌没有出声。
他年近六旬,惯于端坐庙堂、筹谋帷幄。
世间风浪见得多了,本不至于被区区一纸供词、两本族谱逼得张口结舌。
可此刻,他却真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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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慌了,而是因为这事,真不好答。
因为李北玄崔仲琛早就知道,有人在晋阳搞事。
而崔家,在其中的角色十分微妙。
参与嘛,没有。
支持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