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牛鼻哄哄的,谁都看不到眼里。”
“我父皇前两年,还想把我二姐嫁过去,结果直接被拒了。”
“崔家人说我们老赢家是新贵,血统不清。”
“我母后那天气的哭了一下午,我父皇更是气得差点砸了金銮殿的门框。”
李北玄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哦,我想起来了,氏族志就是因为这个修的,是不是?”
“是,不过这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不是重点。”
赢高治摸着下巴:“重点是……本王觉得,崔家人虽然傲得一批,但他们,从来不是没脑子的傲。”
“他们不缺钱,也不缺势力。”
“他们之所以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从来都不是因为敌对,而是因为,他们根本看不上参与。”
“换句话说……”
赢高治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自先秦那时候开始,崔家人就是这种德行,一向只做旁观者,不做局中人。”
“而且在门阀圈子里,甚至是五姓七望之间,崔氏也有超凡的地位。”
“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一群整天端着架子、只做点评、不愿动手的裁判。”
“虽然真有学问、真有影响力,但他们也是真懒得下场。”
“哪怕朝局再乱,只要不波及到清河那几千亩地,他们就能坐在祖堂里吟诗写书,整齐划一地发族训。”
“就这德行,你说他们会在晋阳搞事?”
“这……本王觉得有些牵强。”
赢高治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北玄。
而李北玄虽然没有说话。
但那皱得死死的眉头,终于稍稍松动了一些。
赢高治这番话,听着不严肃,但说得不假。
清河崔氏,从来不是行动派。
而是标准的旧制守成者。
讲究血统、讲究规矩、讲究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