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院。
“爹!别砸!爹!您给儿子留一点啊!”
院中,梅管事扛着大锤,气喘吁吁,将梅礼珍藏在此的宝贝们,砸了个一干二净。
梅礼睚眦欲裂,是挡也不敢挡,拦也不敢拦,心中早已痛到滴血。
“我的宝瓶。。。。。。我的宝匣。。。。。。爹!您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您到底还是不是我爹!”
“正是因为爹还当兄长是儿子,才会如此。”梅蕤冷脸拆着门帘,推开梅礼,“兄长让让,莫要挡路。”
梅礼脑子一团浆糊,生生被梅蕤推了一把,不可置信:“梅蕤,你敢推我?”
“推你又如何?”梅蕤扯下门帘,上面的珠串刚好糊了梅礼一脸,“兄长贪墨一事,也是妹妹捅到沈大人面前的。”
此时的梅蕤,与平日判若两人。
梅礼嘴越张越大,痛苦抱头:“你和爹都疯了是不是?”
这还是他那个小白兔妹妹吗?
平日的轻言细语呢?
平日的唯唯诺诺呢?
平日的颔首低眉呢?
“还有!”梅礼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梅蕤鼻子,“牛棚之事,是你捅到沈筝面前的?你他娘脑子被牛踢了是不是?我是你哥哥!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梅蕤,当真是吃里扒外!
“兄长慎言,切莫直呼沈大人名讳!”梅蕤直直看着他,一字一顿:“兄长难道还不明白吗?说好听点,我梅家是溪柳庄管事,说难听点,我们只是沈府放到溪柳庄看门的狗。而我梅蕤,既做了狗,往后便要做一条忠犬,而非兄长这般,吃主子的,住主子的,到头来,还要欺负主子其他的小狗!”
梅礼闻言气得发抖:“你的意思是。。。。。。老子当狗都当不利索?”
真是呸了!
这狗他还不稀罕当呢!
梅蕤轻声一笑:“正是如此。往后,兄长不可再参与庄上事宜,还望兄长好好反省,若兄长改得好了,古嬷嬷说不定还会怜你。”
梅礼闻言噎了好一阵。
他的目光在梅蕤身上来回扫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梅蕤,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
虽然不想承认。